回地走了。
阿迦就在水池里等他,等到糖人儿都舔完了,温致都还没回来。
她用手拨了拨水,无聊极了。
这个水池太小,她觉得翻身都不爽快。
等啊等,阿迦终于等到了温致回来,只是他还带着一个女子。
白裙素头,我见犹怜。
阿迦懵了一瞬,讷讷开口:「阿致……」温致眼中闪过怜惜,但瞬间清醒:「对不起,阿迦。
」「今日我必杀你。
」言语间全然的决绝与狠辣,再看不出从前一丝温润如玉的影子。
阿迦绷直了鲛尾,失魂落魄地开口:「你不是说……对我的鳞片没有兴趣么?
」「是。
」温致不否认,「我不要你的鳞片。
」下一秒他看向身旁的白裙女子,眼里深藏的爱意悉数涌了出来。
「我要你的鲛人血。
」原来温致去无妄海并非路过,原本他就是冲着鲛人去的,他需要鲛人血,制成扶明灯的灯油,替他身旁的女子续命。
阿迦垂眸,心里叹惋:可惜了。
可惜——她没有早早地吃了他。
温致还是经历得太少了,外界对鲛人的传闻也谬误太多。
他凭什么认定阿迦是真幼弱?
她又真的乖巧听话依赖于他吗?
无父无母,阿迦她是如何在无妄海活下去的?
温致从未想过这些。
他被阿迦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欺骗了。
谁会料到这样干净澄澈的一双眼睛,它的主人会残酷暴戾,手中沾满了鲜血呢?
他也不会想到,自己在阿迦眼中,地位只比那些海鱼高了一点点。
殊途同归,无论是温致还是海鱼,都不过是阿迦鲛腹中的食物。
唯一的区别便是,阿迦想把温致养得肥胖些再下口,这样食物的口感总是好一些。
那日在无妄海上,阿迦远远地就闻见了温致身上的一丝人血味儿,鲜美香甜。
鲛人的嗅觉灵敏,阿迦为了掩盖这股子人肉的鲜香,屠戮了那片海域所有的鱼群。
鱼血染红了海水,好几日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