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舒夜看了她一眼,不禁噗呲一声笑出声,道:“大小姐是当真想以顾速的名字做保护伞,还是在对着我表白示威呢?”
惹月恼道:“自然是对你生气!但顾速在东海上也算是有名有号的,总能吓一吓这群野心勃勃的丑矮子吧?他们怎么敢……”惹月吴音软款,尾音生气也像在撒娇。
戈舒夜不禁心中不忍,哄她道:“大小姐你气糊涂了,他们是什么人?那个(茶茶丸),因为疯狂的举动被他亲爹埋在土坑地牢里,亲爹死后,立马逃出来将自己的继母、不到十岁的弟弟亲手砍头剖腹虐杀,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另一个,因为父亲偏心弟弟,将自己的父亲赶出城池,流放边地,日久和父亲弟弟开战,真父子兄弟手足相残。
他们自身都是朝不保夕的亡命徒,武田家的甲斐不临海,他们也不会有和顾速在海上交换利益的想法。
他们听没听说过顾速还两说;就算知道,现在顾速远在天边,远水救不了近火,这群野兽一样的恶人,难道会因为区区一个茫茫大海之上的名字,就被什么‘婚约’的礼法约束吗?秀才遇到强盗,哪能说得清呢?”
苏惹月道:“那你说为之奈何?”
“若咱们真想要脱身,我带你逃走,倒是不难;只是人生地不熟,不认得路。咱们得想个法子,诓骗他们一下,让他们把咱们带到伊势宗瑞的跟前,和南大罗汉会合。苏大小姐你看,他们眼前最紧急畏惧的事情是什么?”
惹月道:“我看武田的这群人,对那鬼法八人众颇为苦恼。”
戈舒夜道:“正有此意,我便冒充土御门家的后人,以此来取得他们的信任吧。”
戈舒夜于是对足利茶茶丸和武田信绳道:“不可!你们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吗?她可是我土御门家专门从明国带回来德行高深的八百比丘尼,只有她的灵力才能对付那个有鬼法的阴阳师。”
“花开院道忠?——你是什么人?”
“在下正是安倍晴明的后人,土御门家第xx代家元的幼弟,土御门仲麻吕。”
茶茶丸和信绳对视一眼,茶茶丸道:“早听说过晴明的后人土御门家是卢屋道满的后人花开院家的克星,看你的样子也像公家童子。只是怎么本公方从来没听说过你呢?”
戈舒夜撒谎不打草稿,圆得又快又自然:“我和兄长有司乃是一命双生相生相克,命星不能常见,因此家老让我前去明国寻访八百比丘尼。我这些年来往于明国的名山大川、岛屿险峻之地,在各寺庙中寻找得道之人,所以不在京洛露面。”
信绳目露精光,上前一步:“你和这个女人,能帮我们除去鬼法八人众?”
戈舒夜轻蔑一笑:“鬼法八人众只不过是杂碎小卒,他们背后的主子,以及与伊势家的勾连,才是守护公子需要忧心之处。”
一说到伊势宗瑞,正戳到信绳、茶茶丸的痒痒肉,二人异口同声地道:“先生能否以咒法诅杀伊势新九郎这个叛逆?”
戈舒夜心中不禁对自己这番马上可以接近目的胡言乱语很满意:“当然可以,只是,我久不在关东地方活动,不能得知伊势新九郎的位置,你们须得将我和八百比丘尼一起送到能看到他踪迹的地方,确定他的所在,我才能施咒。”
信绳道:“你有把握吗?”
戈舒夜:“这有何难?”她听说当年安倍晴明以落叶施行咒术,将蝴蝶切为两半,一举震惊阴阳寮的官员,于是有样学样,地上捡起一枚落叶,捏在手中,闭目念咒,嗖地一声,落叶如同飞刀一般插入树干中!
(但戈舒夜并不识咒法,其实是将叶子冻住,再使其加速)
信绳和茶茶丸都大喜过望地站起来:“得到土御门先生的相助,大业可成!”
茶茶丸道:“我手下的家臣们也不服伊势老贼的占领,正期望我到武田修整,得到支援后光复堀越公方,请信绳公子与信昌家督商议,借兵给我,我们就杀回伊豆,抵御伊势新九郎这个逆贼!”
天色突然阴沉下来,一个诡异的声音响起:“哈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是谁大放厥词,要清除我花开院道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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