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杯酒下肚,两人开始微醺的时候,林悦又提到蒋青延。
“蒋青延今天也过来了,他是来开会的,今天开会,明天考察项目,后天正好去阮氏集团论坛盛典。”
林悦问闻阮,“盛典你应该会去吧。”
闻阮摇头,“不去,我有其他事。”
“啊,那多没意思,”林悦露出失望的表情,“今年可以带家属,姚曼准备来呢,我还说你两又碰一起了,当场打起来,我还能看个热闹。”
闻阮踹她一脚,无语笑笑,“滚。”
这话刚说完,林悦的手机响了,她接完再挂断,笑着跟闻阮说:
“还真得滚了,学长说他们那边散场了,喊我去吃烧烤,还有几个学长学姐在,以前都玩的挺好,我得去坐一会。”
她问闻阮要不要一起走,闻阮晃晃手里的杯子,“你先走,我把这杯酒喝完。”
……
林悦走后,闻阮一个人慢悠悠的喝着酒。
下午从医院离开,她去了零耳,忙碌中没空想太多,忙完又刻意不去想,直到此时此刻,下午的事才在脑子里反反覆覆的跳动。
跟放电影似的,控制不住的去想。
父亲。
小时候,她对父亲是非常渴望的,她羡慕所有家庭圆满,有妈妈也有爸爸的人,后来慢慢长大,听着周围人对母亲的恶意揣测和造谣,她开始怨。
因为母亲对父亲闭口不谈,连兰姨都说他死了,所以她一直觉得,大概,她的父亲是个很坏的人,是他抛弃了她们。
这个认知已经快二十年,她怨了他快二十年。
如今突然被告知,闻阮,你的父亲没有死,他没有不要你,他只是不知道你的存在。
她觉得很惋惜,很遗憾不能认他,她以为只要不认,就可以很平静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今天下午看见阮成东,她的情绪其实有些崩。
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就是委屈。
心口酸酸的,涩涩的,一种莫名的情绪堵得她难受,大概是小时候的记忆太深刻,看到阮成东的瞬间,她记起很多往事。
野种,私生女,类似这种称呼几乎伴随了她整个童年。
她怨父亲一直没有出现,偏偏她又不能怪阮成东,毕竟不知者无罪,她怨母亲把她生下来,可站在母亲的立场,母亲也有自己迫不得已的理由。
都没错,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觉得很荒唐,因为见到阮成东的那一刻,她竟然很想跟过去那些戳着她脊梁骨,喊她野种的人说一声:
谁是野种啊,你看,我有爸爸的。
很幼稚,她都快三十了,竟然还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酒一杯一杯的下肚,闻阮记不得喝了多少,后来手机响了,她醉的有点上头,话都说不清,是调酒师帮她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