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延盯着闻阮,漆黑的眸子里有压抑的暗影。
“贺争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看不明白,他如果真想救朝策,他有很多办法帮忙,他偏偏选了飞鼎投资,他就是故意的,他是让朝策引狼入室。”
“闻阮,你当初非要叫停朝策,是不想毁了潘瑞的梦想,以后飞鼎把朝策卖掉,就是违背你初衷了,你当时不能忍,现在就能忍了?”
闻阮盯着他看了半响,啧了一声,突然笑了。
“首先,贺争为什么先救朝策,再摆朝策一道我不知道,但是,你别把引狼入室这罪名扣到贺争头上,贺争帮他们引荐飞鼎投资,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他们,够可以了,你不能要求贺争管他们一辈子吧。”
“其次,没错,我的初衷是帮潘瑞,现在就是帮他啊,如果董超够聪明,攥死控股权,谁也卖不掉朝策,那潘瑞就不受影响。”
“如果董超守不住朝策,那朝策也是在估值最高卖掉的,潘瑞是股东,能一夜暴富,至于以后……董超守不住自己打下的江山说明他能力不够,潘瑞早点离开他也好,早点去到大公司,或者他自己创业,未来都不错。”
闻阮喝口茶,又把手里的杯子不轻不重放在桌上。
她挑眉看着蒋青延,唇角勾起。
“蒋总今天约我出来,如果只是想说这些话,挑拨离间我和贺争,怕是要失望了,我现在啊,特别爱贺争,他做什么我都能忍。”
蒋青延眸底是藏不住的阴霾和暗涌。
他握紧茶杯,嗓音都紧绷。
“闻阮,我是为你好,贺争的身世已经公开,他注定要陷进姚家的泥潭里,你不要掺和进来,你转行,过简单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你怎么才能消气?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你想什么?”
闻阮似笑非笑,“我想要的,你帮不了我。”
蒋青延盯着她,“你说,只要你……”
“我想睡贺争。”
闻阮望着他一瞬惊愕碎裂的眸子,笑盈盈的,“我想睡贺争,你不是贺争,所以你帮不了我。”
啪!
蒋青延手里的玻璃杯,跟他瞳孔里碎裂的光影一般,碎的毫无防备。
……
闻阮从中餐厅离开后,跟着于扬往停车场走。
路上,她给章桐桐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海城。
朝策的技术难关攻克后,潘瑞难得休息半个月,恰好是暑假,就带着章桐桐母女旅游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章桐桐正拉着女儿往高铁站跑,声音有点喘。
“现在就回去,马上到高铁站。”
闻阮惊愕,“高铁站?你们不是开车去的吗?潘瑞呢?”
“别提他!他陪他妈和他外甥继续玩呢!我带果果先回来了,”章桐桐满腹的火气,“一言难尽,我回去再跟你说,快赶不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