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平静了几日,什么都没发生,也再没传来神剑派的消息。这天下起了春雪,到了中午,热了起来,雪变作了湿答答的雨。天色空蒙,看的人懒洋洋直发困,弟子们一天没有练功,困在房间里打盹。晚饭过后,大家都早早的就寝。
睡到半夜,江雨愁被雨声吵醒,雨下的更大了,哗哗的雨声当中还夹杂了什么声音,侧耳听着,竟然是刀剑相击的声音。她轻轻推了推陆思绵,“绵儿,醒醒,外面好像出事了。”
陆思绵眼睛清明起来,低声道:“出去看看。”
正穿衣服的当儿,脚步声近了,约莫五六个人的样子,有几个停在了窗户下面,有几个到了门边。江雨愁的居所离程翼秋颇有一段距离,而且较为偏僻,她猜测这些人怕是已经料理了其他地方,最后才到这里来的。
江雨愁同陆思绵对视一眼,脚步轻轻的一起下床,陆思绵用眼神示意江雨愁去门边,而她去窗户那边,江雨愁一把拉住她的手,不放心她一个人行动,拉着她到桌上拿了长剑,一并到了门口。
忽听一声巨响,门一下被破开,五个穿着劲装的高大男子杀了进来,手中的剑朝着她陆思绵刺来。江雨愁长剑出鞘,雪白的寒光一闪,又快又狠,迎面而来的两个人身子霎时被削去了半边,轰然倒在血泊之中。
另外三人看的心惊肉跳,他们从不知道越岭剑派一个女弟子的武功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陆思绵气定神闲,现在这些寻常人物怎么会是江雨愁的对手,“大声道,哪里来的狗东西,快快跪下求饶,我师姐兴许还能绕你们一条贱命!”
守在窗户边的三人听到动静也赶至门边,看到同伴惨烈的死状不禁大吃一惊,江雨愁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们,但此刻她这纤瘦柔弱的模样,看在那些人眼里却是十分恐怖,他们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进攻逃跑,怕都是躲不过这个厉害丫头的狠手。
江雨愁道:“你们是神剑派的人对不对?”
那几人互相看看,没有回答。
江雨愁哼了一声,“不说话是吧,那可就没有机会留下遗言了!”说着便要再度斩杀起来。
“先住手!”
其中一个大声道,冷汗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双腿还微微发抖,“给你看点东西。”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支珠花,“这东西姑娘认识吧?”
江雨愁目光凝视,这是小师妹明桃的珠花,恶狠狠道:“你们把她怎么了?”
那人道:“你别激动,没怎么,所有人,包括你师父,都在我们手上,我们不会伤人,只是找你们谈谈。”
江雨愁眼睛一眯:“谈谈?”她心中杀念已起,反正人都被他们抓了,现在把他们杀干净再去救人不迟。
那人见江雨愁不为所动,杀气腾腾,知道他们可能要性命不保,立刻说道:“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师父他们已经中了我们的毒,你杀了我们得不到解药,他们还是个死。”
江雨愁冷冷一笑,长剑入鞘,“好,我就听你的,不过你要知道,等一会儿你会死的更惨。”
那人身形一晃,“姑娘,请随我来吧。”
越岭的半山腰有一处房屋,是用来给上山下山不及时的弟子避雨用的,江雨愁同陆思绵被带到了那里,十几个较为得力的弟子被捆在一起,程翼秋同楚若云则坐在角落,面色灰败,显然是中了毒,又被威胁,不能轻举妄动。屋外大约有二十来人把守,江雨愁若将这些人杀干净救人也很简单,但她想知道神剑派到底要干什么。
程翼秋道:“雨愁,你也被他们抓来了。”
江雨愁点点头,心想,这程翼秋八成也是装的,这几个神剑派的小子虽然是好手,但也不是程翼秋的对手。
方才那领头人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心中不禁觉得奇怪,程翼秋难道不知道自己徒弟有多么厉害吗?他们怎么有本事抓她来?再一想,这弟子的武艺仿佛还在师父之上,是师父因为中毒没有发挥出来,还是这弟子真的太厉害,真的奇怪。
江雨愁俯下身看师弟妹们,除了中毒浑身松软无力之外,没受什么伤,就是有的人手上给绳子磨破了。
江雨愁道:“人已经中毒了,为何还捆着?”
那人道:“这几位很不老实,而且毒烟吸的少,所以就给捆起来了。”
江雨愁道:“说吧,你们神剑派都欺负到我们家门口了,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道:“在下宗哲,奉师父之命来请程掌门和弟子共同参加常松山比武大会。”
“请?”
宗哲道:“是我们的错,没说清楚所以起了冲突。”
江雨愁道:“少说这些没有用的废话了,我们若不去便怎样?”
宗哲凑到江雨愁耳边道:“我们打不过你,你若不愿意去杀了我们便可,但你师弟妹和师父也会跟着我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