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家谁也不想轻易的去搅水,如果令得另外两家结了盟,搞的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就不好了。
还是樊季离激进一些,千载难逢的机会,恒思既弱不吃它吃谁。他主动联系裕隆的邵董,两人约定在法国见面。
一个全家在尼斯度假,一个去巴黎捧人看秀,唯一的交集就是在机场。
不是故意要搞得跟地下接头似的。慕盛这么大的集团,盯着看的人不少,除了对手企业、还有其他行业的都会派人跟着,就樊季离所知靠研究他的微表情混饭吃的团队就有几个。很多人没机会接触上层,便通过分析这些紧贴领导圈的人的言行举止来揣测上层的意图,提前一步探得慕盛的举措,除了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就是绝不会走错路,这在国内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就算慕盛的政审搞得比国考还严,集团内部的商业间谍一定会有,杜绝不了的。因为他也养着一帮智囊团做着类似的勾当。老老实实巴着一亩三分田的经营方式早淘汰了。
裕隆的邵董也一样,到了这么大集团的领导稍微出点新闻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敏感时刻如果被人拍到两人会面,绝对会造成行业巨啸。但是两个人又不得不见面,他们需要确认对方的诚意。
方思虽然跟去了,但是樊季离和邵董的会谈是绝密的,细节他不得而知,从樊总逗留巴黎几日推测大致意向已经达成。
樊季离有能力有野心,持盈守成是不甘心的,男人总想开拓疆域。只是他接手的起点太高,往前动一动除了地利人和更讲究天时。
一打瞌睡老天就送来枕头,还不满意,方思偷偷撇嘴,真难伺候。
“联系下薛洋,让他抽空来一趟。”
方思一愣,怎么突然提起他。薛洋是文伊的助理,那个漂亮的女孩他有印象。虽然跟过樊总的女人很多,但文伊也算是里面相貌数一数二的,可惜再漂亮得不到樊总的心也就是炮灰的命,他继续毕恭毕敬的回答:“好的。”
例会结束,樊季离走出会议室,方思附耳小声说:“薛洋到了已经等了一会。”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跟着文伊在剧组。樊季离眉毛牢牢的压住半眯的眼睛:“让他来我办公室。”
樊季离靠着椅背,薛洋敲门进来的一刻竟然心跳加速,莫名的慌张。他架着二郎腿,双手交握搁在肚皮上,开口,喉咙发紧,出来的声音有点沙哑:“文伊怎么会同意这个时候你过来?”
薛洋个子不高,胜在人活络,上上下下打交道很吃的开。文伊是在校生还不能签合约,跑剧组什么的都靠自己,她性子娇,不会讨好人,樊季离就把薛洋给了她当助理。文伊依赖性极强,和他在一起依赖他,在剧组就依赖薛洋,是一刻也离不开的程度。
薛洋被樊季离的问话惊了一跳,这位原来还什么也不知道呐,他转着自己的心思也就没发觉老板的语音异常。
薛洋还想着怎么措辞一时没开口,樊季离顺手就砸了文件夹到他身上:“蘑菇个屁。”
薛洋一下子慌了,老板人中龙凤,顺风顺水,一贯风度好的很,什么时候见他做过摔东西骂人这么跌份的事。他一乱,直接竹筒倒豆子:“文小姐说她和您分手了,我再跟着她就不合适了。”
室内温度登时冷了几度,薛洋哪里还敢看樊季离阴晦的眼神、黑如锅底的脸色,他神色古怪的苦笑了下,硬着头皮继续说:“文小姐还让我转告您,车子停在固定车位,钥匙放在装饰柜上,房门钥匙丢给了物业。”
这下连空气都凝固了,薛洋大气不敢喘,把自己快憋得厥过去。妈的他怎么这么倒霉。别人也带小明星,分了手,老板还给奖励,到他这块,屁没有,还得承受老板的雷霆之怒。
樊季离咬着牙挤出声音:“什么时候?”
薛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老板是问文小姐什么时候说的这些话:“3月5号。”
也就是他前脚刚走,她后脚也走了。
那房子是有什么,她就那么呆不住,就那么急着跟我划清界限。樊季离气得心肝脾肺肾抽抽的疼。
无用的东西,人都看不住。他怒火中烧的手一挥:“滚滚滚。”
说不定她就是耍脾气,等气头过了,还不是求着回到我身边。那样娇惯的人,就不信她一个人能玩得转。
樊季离又招手凉凉的说:“别出远门,原地待命。”
薛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还好,还没完全被抛弃。他小心的带上门。
方思抱着一叠文件早在办公室门口不知道转了几圈,薛洋出来,他神色自若的站他身边,透过慢慢合拢的门缝。
樊季离呼哧喘着粗气,仰头松了松领带,转了几圈,还是按耐不住心头之火,一把把桌上的资料文件电脑统统扫到地上。
办公室门关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会大概在摔茶具。方思耸耸肩,一个还没理清楚又想着另外一个,情商感人注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