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晦涩难言:“没,没有……那些。”
“有没有那些岂是我能过问的,沈少侠不必向我解释。”文珠转回头,蜡烛在她的手指拨弄下团团打转。
就算沈长青身中剧毒,奇经八脉如百蚁噬咬,也没有这一刻难熬。他来只是表达感谢之意,怎么被她三言两语就逼出自己的心声。
这是梦吧,可惜不是。
沈长青艰难的道:“沈某告辞。”
“你不是说要感谢我,如何感谢?”文珠慢斯条例的言语成功阻止了沈长青的步伐。
“只要姑娘有言,莫敢不从。”
“明晚戌时,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沈长青如来时一样,身形一晃,消失于夜色。
第二日戌时,更夫刚敲出一声声响,文珠眼前一花,沈长青现身屋内。
他换了身墨绿长袍,头发以一根古木簪束起。背负双手,遗世而立。难怪古语有云: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有颜值有身段,会打扮,实力强还有内涵,真是逆天了。
文珠压抑着小火苗,让眼神变得平淡,转头瞧见自己青绿色云霏妆花缎织锦衣,还是忍不住弯了眉眼,衣服颜色都选的这么登对,真是心有灵犀。
醒醒,这两天你走高冷路线,别这么容易暴露花痴本性。
文珠微微一笑道:“沈少侠好守时。”
沈长青也还之一礼:“不知文姑娘有何吩咐。”
文珠端出两樽琉璃酒壶,壶内装着的液体颜色娇艳浓郁透明。
“这是西域的葡萄酒,沈少侠可愿尝试。”
沈长青爽朗一笑:“姑娘既有此雅兴,沈某自当奉陪。”
“既有美酒,岂能没有美景。”
沈长青略一沉吟:“府内观星楼正合适。”
观星楼位于文府东北角,是一座三层藏书楼,楼顶搭建平台,藏书楼周围种了一片茂密的竹林,景色颇佳,正适合赏景饮酒。
文珠望向窗外幽幽的说:“地点甚好,只是我这样出去,怕是要被发现了。”
“这有何难。”沈长青只是换了个姿势,他在文府的拘谨板正立刻被行走江湖的洒脱不羁取代,语调也透着轻松。
他潇洒自如的对文珠长身一作说:“多有得罪。”
他将琉璃尊放入怀中。右手从文珠腋下穿过,左手一推,窗户应式而开。他托着文珠以采月摘星之势穿窗而过,左袖身后一甩,窗户又悄无声息的合拢。
农历十三,月亮将将圆满,朗朗清辉撒向人间。
沈长青和文珠如凤翔九天又似翩翩游龙穿梭光华。
他衣袖飘拂,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璀璨的光芒,月色如练衬着他浮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低下头,容貌如画,眼神温柔,瞳仁里只有文珠的身影,声音体贴眷念:“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