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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可能相处的存在的,”伊万说,“只不过,月球上。①”他干脆了当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向喜欢笑容的阿尔弗雷德失去了他用来引诱对方的最佳利器,两个人沉默了一阵,静静的看着她在狂笑。
“先生们先生们,多么愚蠢啊!”小姑娘笑出了眼泪,一个劲的捂住肚子,“我不知道你们心里现在怎么想的,但是肯定估计在想,哎,她又发疯了吧?”
她靠着桌子所发出的颤动,同时传到了两个人旁边。
“不,我没有疯。我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所能够告诉你们的,先生们,要小心啊。”
阿桃又去喝了口伏特加,她的眼神平静地扫向对面,仿佛对面不是什么伊万·布拉金斯基还有阿尔弗雷德·F·琼斯一样,那里存在只有一团空气,“要小心吶,再这么作下去,地球迟早是会被你们玩完的,我在冷战的时候不就告诉过你们了吗?”
“是有,”金发的男人点头承认了。
“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也不屑于知道,不过嘛,你们真的做好了承担这一切后果的准备了吗?”
她扳着指头,“美苏冷战结束之后,苏联少了将近200颗核弹头,”伊万冷冷地盯着一张一合的唇瓣,攥紧了手上的纸张,上面白纸黑字的内容混合着清柔的声音进入到了脑子里,它们组合在一起,像一只失控的野兽朝脑内各个神经组织发出咆哮,几乎想把他的脑内的所有东西毁灭,血肉,脑浆淌成一团,然后顺着脑壳流到地面上。
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图让他的太阳穴发出针刺的感觉。
“你们猜,那些东西现在在哪里呢?”小姑娘俏皮冲他们眨眨眼,把领带摘了下来,“哎呀,我还是不喜欢这个,被人勒住脖子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哈哈。”阿尔弗雷德竖起了手指,“秘密。”
“有一部分在我手里,”伊万吐了口气,“有一部分我明确掌握着行踪,”
“还有一部分……”失踪了。
“嘘嘘嘘,”阿桃说,“先生们哦,可能我的话你们并不会放在眼里,但是我要跟你们说,要小心那些你们不以为意的人,他们会做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毕竟你们之间可能有顾虑,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啊,要发射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把领带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后,她把领带塞进了口袋,松开了衣领。
“这么说吧,帝王死在小人手里的概率总是很多,往往就是那些最不起眼的小人物,比如说什么刺杀啦,毒酒啦,”
“说不定哪天你们就会这样遭到毒手了呢?哎哎,不过我能理解,有些人啊,就是坏事做多了……”
“甜心!”
“基因是个多么神奇的玩意,是吧?令我感到非常悲哀的是,人类还是选择试图创造出一种完全不被自己控制的病毒,人类试图在毁灭自己。②”
“我跟你们说,再这样下去,几十年过去之后地球上出现丧尸的话,我一点都不意外。”
小姑娘瞟了他们一眼,“是你们自己把自己送上的绝路,喔,万尼亚还好一点,不过万尼亚,你不觉得你这次的仗打的有点太窝囊了吗?③”
“人道主义哦,对,人道主义。”少女兴高采烈的一拍手,“你看我这种蠢脑子,怎么忘了这个东西呢?”
“万尼亚,哎,”她摇了摇头,“之前你们俩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也没有多说,是吧,我知道你们不想让我干涉关于政治的东西,”
“可是……居然就这么被西方的人忽悠了瘸了,我是怎么也意想不到的。”
“万尼亚呀,万尼亚,到底是什么,让你看不清那时候的局势,明明说好了,要靠自己的力量走出一条路来,然后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就拐了呢?一头撞到一堵永远不可能跨过的墙上,然后挂着吊针,抖抖索索的看着那些,休克疗法,时间疗法,饥饿疗法……④”
青年的表情开始动了,宛如一条冻结的河面下暗暗踊跃着的水流,尽管内心升起了很大的波浪,但是他的脸上还是试图呈现出平静的景色。
“哎,也不能怪你,是吧。”她摸了摸他的头,“是你自己把你自己杀掉的,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一个想要去自杀的人,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在想这件事,脑子里萦绕着的只有一种想法。”
“不!是高层!”他大叫了起来,“我没有想着依靠任何人的……是他们……”
“然后你就走歪路了。你的高层背叛了人民,他们阻断人们向上呼救的呼声,他们骄傲自满的宣称要追求更好的自由,嗬,自由市场?自由国度?自由自在的人民?⑤”
一声撞击桌子的巨响在耳边炸开。
“好可怜吶。”小姑娘坐在了桌子上,非常开心的晃着腿。“唔,我们之前说好的,不要提这个话题的不是吗?但是今天我把它拿出来呢,就是想告诉你们,人在做,天在看呢。”
阿桃把伊万发烫的手拉过来,“我是真不知道阿富汗的时候你为什么输了,车臣还好,有许多原因吶,我想知道第一次战争的时候,你知道对面是苏联的军官所指挥的巷道战时,你在想什么?”
“天吶!这是反叛,我要去制止他!”
“我很愤怒!”
“可是你们国内的军队贪污了不少啊,士兵们在前线累死累活换来的都是非常难用的武器装备……你们采购的所有的好东西通通都到了对面……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他的唇蠕动着,说不出话来了,眼前忽地一亮,一个坦克命中,从顶盖上爬出一个浑身冒火的人,按理来说他是不可能爬出来的,因为破甲弹破坏了所有的坦克内部结构,坦克里面的高温足以把他烧成一片焦炭,蒸发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