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过两道密折。
没人知道他写了什么,反正皇上不催他回京过年了。
崔承东给覃练捎了一封信,说是在外游历,不回京过年了。
这可把覃练气坏了!
可是,想骂人,总要找得到他人在哪里!
他还给陈令月送了信。
“宁州的雪,还是那么大。昨夜,我吃了一碟烤板栗。记得你说过,你也爱吃,我让人捎一麻袋给你。宁州的板栗又大又香,好吃。……”
“林神医在宁州也不清闲,天天出去采药。不过,你放心,他并没有落下对我的治疗。陈四,再扎两次针,我就好了,你不要担心了。……”
“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宁州有这种花。这花如桃花一样粉嫩,却能熬得住宁州最凌冽的北风,不知道怎么,我看到花,就想到了你。”
随着这一叠厚厚的信件送回来的,还有那一盆不知名的盆栽。
难得的是,枝头上居然有几朵花苞。
陈令月噙着笑意,低头嗅了几下,虽然没有开花,却有隐隐的香气溢出。
她接着看信。
“花送给你,你好好养着。这花,就唤作‘皎月’吧,如何?”
“陈四,你收了那么多的信,就不能回一封给我吗?”
陈令月又看了一遍,才把信折起来,放进盒子里。
不知不觉,这个盒子,已经满了一半了。
永宁侯自从去了宁州,送过三次东西回京。
每一次,都捎了不少东西回来给她。
人参,宝石,皮货、肉干,林林总总,什么都有。
陈令月并不想要。
可暗卫认死理,不要就背着包袱在墙边蹲着。
天寒地冻的,她能怎么办?
宁馨院的库房,原本还空着一半的,现在塞得满满当当的,都要装不下了。
跟着东西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信。
不是一封信,每次,都有好几封。
陈令月哭笑不得。
她从来不知道,他有那么多话要说。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信,抚慰了她的心。
他在信里,没有说多少情话。可是,字里行间,却处处透露着对她的思念。
她觉得,读完信之后,她和他,靠近了许多。
那夜,他的怀疑,曾经让她陷入重重矛盾之中。
郑秀媛的事情,更是让她裹足不前了。
这些信,莫名地,给了她勇气。
陈令月轻轻抚摸了“皎月”的绿叶。叶子的脉络在她手中滑过,她心里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