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胡说。”沈玉容看她一眼,“秋月表姐到底和别人不同,母亲与姨母是亲姐妹,母亲也极疼爱表姐,她这次过来,母亲是极高兴的。”
沈玉柔却道:“是不是秋月表姐来了,母亲就不疼爱你我了?”
“怎么会?母亲即便是不疼我,也是极疼你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母亲可都是一直护着你。”
“那是自然,”沈玉柔有些小得意,“我毕竟是咱大房最小的一个,父母都疼爱小的,母亲更疼我些也是正常。”
沈玉容喝着丫鬟送上来的茶水,笑了笑没说话。
……
柳岁岁带着春杳回了青栀阁。
此刻,春杳坐在椅子上,柳岁岁看着她肿得老高的脸颊,心疼得眼泪直掉:“是我没用,护不住你。”
“姑娘哪里话?当年若非姑娘留下奴婢,奴婢这会儿恐怕早已被人牙子不知道卖去何地?不过是挨了几巴掌,奴婢皮糙肉厚,不碍事。”
柳岁岁擦掉眼泪,起身拿了药膏来。
药膏还是沈工臣让人送来的那支。
因为太好用,柳岁岁每次都不舍得多用,现在还剩半支。
她将药膏给她抹上,沈书熙身边的小厮来了,带来了一名大夫。
大夫又给春杳开了药。
大夫和小厮前脚离开,后脚柳氏就来了,沈玉灵也一起来了。
一见春杳的脸肿得像馒头,沈玉灵气得直跳脚:“好她个沈玉柔,简直欺人太甚,她是不是觉得我们二房好欺负?上次的事还没完,这次又来,她是狗吗?见了人就咬!”
柳氏脸色很不好看。
她拉着柳岁岁的手:“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柳岁岁一脸抱歉,“也怪我,偏要一大早去摘桃花,若非如此,也不能和她碰上。”
“这事如何能怪你?岁岁啊,你要知道柔姐儿那种人,不管你摘不摘桃花,她见了你总是有理由挑事。”柳氏气得头疼,用手抚额,“若非大嫂娇惯她,如何会养成如此让人讨厌的性子来?”
“母亲您不是和我说,惯子如杀子,大伯母如此纵着三姐,总有一日会出大事。”沈玉灵十分生气。
柳岁岁点头:“表妹说得对,我日后离她远点便是,姑母也不要生气了。”
“这口气总是要出的,不然还以为咱二房多怕她们似的。”柳氏接着话头一转,对柳岁岁道:“下个月初六是成王妃的生辰,她亦是苏城人,与我一样嫁来京城多年,我俩多年闺友,也是与你父亲是旧识,听闻你来了京城,便想见见你。”
提起柳岁岁的父亲,柳氏多少有些难过:“我还记得当初少年时,敏敏经常来府上找我,她喜欢带我出去玩,每次你父亲都会跟着,三人一起,将苏城每个角落都逛了一遍,那时年少的时光真是快乐。”
成王妃叫薛敏,和柳氏同岁,比柳岁岁的父亲柳昭墉大两岁。
少年时的感情最真挚。
“三年前,她听闻你父亲被山匪所杀,也是难过了许久。”柳氏重重叹了口气,“每年她的生辰都是极隆重的,成王待她极好,邀请的都是京中各世家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明年就及笄了,亲事也该提上日程,此次生辰宴,若有合适的郎君,姑母也会给你留意着。”
柳岁岁没想到她会提这个。
更没想到姑母会把她的亲事看得这般重。
心里一时有些慌,也有些害羞。
她脸颊绯红,微微垂首,声音也轻轻的:“一切都由姑母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