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琴翊琛从宫中回来时已是申时正刻。太阳虽然已经西斜,但依旧燥热的天气,加上沉重的心情,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调动边防的旨意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西境。只是调动边防的旨意尚未到西境,他们反而等来了一封西戎国主的来信。西戎国主在信中态度异常强硬,只给大澧五日时间,若五日之内找不到失踪的冼渝公主,西戎便要兵戈相向。
离琴翊琛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澧成帝:“父皇,儿臣以为,若按照鸢儿的推断,冼渝公主压根没在喜车中出现,那么极有可能那位冼渝公主并未出西戎,这根本就是一场针对大澧的阴谋。”
他的脑海中想起澧成帝的叮嘱:“琛儿,我大澧兵富力强,并不惧怕他们一个弹丸小国,即便是他联合了其他势力,他们面对我西境十万精兵,又能奈我何。”
“朕已下旨让西陵侯调动边防,对西戎呈威压之势。尽量给你争取时间,粉碎西戎的阴谋。即便是怀疑西戎真正的公主并未出西戎,也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向其问罪。”
离琴翊琛满心忧虑地缓缓踏入府门,沉重的脚步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而迷茫,似乎心中正被无数的谜团所困扰。一路上,他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地朝着瑾瑜阁走去。
然而,当他来到瑾瑜阁时,却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蓝彤鸢此刻正在主院之中。这个消息让离琴翊琛心头涌起一阵疑惑,此时为何会在主院?带着满心的不解,他转身向着主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踏入主院,离琴翊琛一眼便看到沈卿仪与蓝彤鸢相对而坐。两人的面色皆是异常凝重,气氛也显得格外压抑。就在这时,她们察觉到了离琴翊琛的到来,赶忙站起身来,一同迎上前去,福身行礼。
沈卿仪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开始向离琴翊琛一五一十的讲述府上今日发生的新鲜事儿。幸而心桐做事向来稳妥且老练,以极快的速度将那刘安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刘安竟是个嗜赌如命之人,长期流连于各大赌坊之间,早已欠下了巨额赌债。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就在前几日,他竟然奇迹般地还清了所有赌坊的欠款!
刘安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带到了离琴翊琛面前。离琴翊琛厌恶的看了刘安一眼,声音凉凉的说道:“说,那冰库中住的是谁?你为何给他提供便利?”
“什……什么……人?老……老奴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刘安心虚的说道。
离琴翊琛有些不耐烦,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尚时。尚时会意,给一旁使了个眼色,“刘掌事,巧了,杂家最近刚刚从言少卿学了一个新招,叫水滴石穿,刘掌事有福气了,您可是第一个尝试这招的人……”
接着便呼啦冒出来几个小太监,一拥而上,拎着刘安就要往外走。离琴翊琛虽然待下人和善,可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叛主之仆,离琴翊琛从不手软。
发卖出去都算轻的……今日离琴翊琛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再碰上一个让人如此糟心的奴才,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尚时惯会看离琴翊琛的眼色,自然不会给刘安好果子。
“殿……殿下,求您饶了老奴,老奴什么都招……”水滴石穿,刘安一听这名字就浑身发麻。
“回殿下,那冰库中住的是韩良娣!”
闻言,离琴翊琛顿时心头一震,他有些难以置信,当日韩静姝的尸体,和光、和尘他们都仔细检查过,并非易容,她的头上,也发现了用来发射暗器的无影针。这着实匪夷所思……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蓝彤鸢。
蓝彤鸢叹了口气,不疾不徐的解释道:“殿下,冰库中有浓郁的落回的味道,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若冰库中人真的是韩静姝,那只有一个解释,韩静姝是双生子!。”
此言一出,就连沈卿仪也瞪大了眼睛。大澧自古就有说法,双生不祥,若家中出现双生子,则留一个,囚禁一个。这么想来,离琴翊琛心底发寒,心下由衷的赞叹镇国公心思缜密,对那位韩凌松可谓寄予厚望,不惜欺君用替身让韩静姝嫁过来,还培养了双生子来替韩凌松做事。
“回殿下,韩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