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姐是林衔月读研时的直系师姐,她对象则是单末北的师兄,林衔月和单末北也是在小周姐的生日聚会上认识的。
聊起熟人的近况,两个人不免要多说两句,一直等菜端上来才算是将这个话题告一段落。
大概是说起港城的旧人旧事,林衔月的神思不由得发散些,等单末北随意吃了几口桌上的菜,她才算是找了个时机,轻声道:
“那你这次回去,有到医院去复查吗?”
单末北的动作很轻缓地僵了下,随即抬起脸,笑着:
“你说胳膊啊?”
“我这胳膊早就好了,上次去复查的时候医生就说没什么大事,我要再去,他估计就要给推荐到祛疤修复的科室了。”
因为天气还凉,单末北今天穿的是件长袖衬衫,但进了餐厅之后免不了要把袖子往上免上几公分,从林衔月这个角度,只需稍稍垂眼就能看见那条延伸出来的疤痕。
她眉心很快地蹙了下,声音很轻:“即使这样,还要是定期去看看的。”
单末北见状,刚准备开口安慰两句,林衔月就抬起脸,眼神是一片沉稳的静:
“我今天其实,是有两件事想要和你说。”
单末北愣了几秒,然后点点头:“行,你说。”
明明下午是有提前在心里打好草稿的,但等真到了要说的时候,林衔月却突然有些犹豫,像是一下不知道该首先开口说什么,
是自己和傅初白又重新在一起,还是李成可能马上就要出狱。
她半张着嘴,感觉所有混乱的音节都蜷在里面,占用着声带,让声音无法顺畅地发出:
“就是…。”
“嗡——”
“嗡——”
手机的突然震动打断了林衔月语句,她拧了下眉,垂眼朝手机屏幕看去。
屏幕上闪动着五个字“邻居王阿姨”。
林衔月听到自己的心脏跳脱出原本的节奏,飞快地颤了下。
这就是了,
老天爷看不下去她的犹豫,选择推她一把。
她将手机拿过来接起。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没想到这个电话能被接通,明显愣了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地开口问:
“是小林吗?”
“是,王阿姨,是我。”
林衔月的声音里带着无法忽视的干涩与嘶哑。
“哎呀小林,出事了!”
王阿姨的声音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甚至压低了下,像是生怕被旁人听去似的:
“你们家房门被人给撬开了,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小区物业联系不上你已经报警了,你看看怎么办!要不要回来处理一下!”
王阿姨这一句话说的又块又急,如同一记重拳,直直地打在林衔月的胸膛上,她能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毛孔正在一种缓慢,但极具存在感的方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