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明芮眼神不加掩饰地狠厉起来,像是要扑过去将猎物撕碎,每一个都是从牙缝挤出,带着抹不开的森冷。
“这只装柔弱的亚雌不是我雌父。”
一边的安拉多加和善的表情一僵,眼里一闪而过的尴尬,下一秒,却背过身开始抹眼泪,身体摇摇欲坠。又回头用那对泛着水光的眸子望着奈达德,语气又悲痛又惭愧。
“雄主,我知道小芮一直不喜欢我。我以为,以为只要对他好,终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又拿手帕开始点眼角。
奈达德气得左右徘徊,停下后指着明芮鼻子骂:“安拉多加是我的雌君,就是你的雌父!你不认也得认!”
啪!
周围的虫都被吓了一大跳,更别提离得最近的奈达德和安拉加拉,前者本能后退了半步,后者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
只见刚才还懒懒散散靠在椅子上的虫直接站了起来,往前冲了一步。刚才看他被捆住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每一只虫都觉得他毫无反抗之力,没成想只是懒得动。
明芮全身的肌肉微微鼓起,束缚在身上的精神力化为齑粉,伸手拎着安拉多加的衣领将他提起来。他修长的手指骨节根根凸显,俯下身将娇小的亚雌笼罩在阴影里,语气温和细听却让虫浑身发毛。
“就这么想当我雌父?但,你也配?”语罢,像丢垃圾一般将其扔出去。
对方轻飘飘的语气落在安拉多加耳边却犹如被重重扇了巴掌,火辣辣地疼,脸色不停变换。
安拉多加跌落在一米多外好不狼狈,疼痛让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精致的妆容瞬间花了,温柔的假面险些崩坏。
明芮不再理睬趴在地上哭的亚雌,转身将目光投向一边的雄虫,看着自己雌君跌倒还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奈达德眼神躲闪,生怕下一个被收拾的是他。
张牙舞爪的雌虫作出一个十分单纯好奇的表情,唇边携着一抹笑。
“好像你也不是我雄父吧?”
他本来是想给奈达德留点颜面的,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他成年前所谓的雄父,是他幼年时产生少许亲情的唯一对象。
围观的研究员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爆炸性的信息,眨了眨眼睛,左右开始小声交谈,都以为雄虫是被戴了绿帽,一时间是又惊悚又惊奇。
敢给雄虫带绿帽的雌虫可不多,被发现了不是被活生生打死就是被卖到雌奴交易所凌虐至死。
奈达德目瞪口呆,完全没预料到明芮居然这般口无遮拦,这种话也敢当着这么多虫的面说。他急忙忙回头看周围的虫,见他们没有什么很多的反应后松了口气。
等到再和明芮说话的时候底气见底了,像被戳破的皮球,满满的气咻地就都泄走了。
“你这个逆子!当初是颗蛋的时候就该敲了你!”奈达德挺直了身板,努力装出作为一个父亲该有的威严。
“呵。”明芮回到沙发坐下,变了语气,“别看戏了,快把他们解决,碍眼了。”
站在一边一直没出声的喻江行喉结一滚,知道雌虫是在和他说话。
瞬间,全场的焦点由明芮转移到了喻江行身上。
喻江行从虫众里走到中央,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宛如制冷机,空气瞬间降温。
奈达德见到他眼前一亮,知道自己无法让明芮屈服只能借助他虫,于是,他殷勤地上前,露出一个带着讨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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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江行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