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几人一直顽到下晌,才陆续告辞。
官雁翎一直把木瑾送出后门,才依依不舍告辞。
车夫大春见木瑾出来,早把车赶了过来。吉祥扶了木瑾上车,在车厢里找了两个软垫子给她垫在后背,让她靠着。小姐今儿玩疯了,喝下去的果酒,这会酒劲全上来了,上了车才一会儿,就头一点一点地,靠着吉祥的肩,睡着了!
绿柳盘坐在车门那里与大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午后的风暖洋洋地,车子走得并不快。马车很快就要出巷子,拐入另一条小巷,这里是城西,离金雀大街约有二柱香时间!
看看天色,大春翁声翁气地说了句:坐稳了!鞭子一甩,马车陡地加快了。忽前方蹿出二个戴斗笠的人来,大春情急之下,一勒马缰,险险刹住,绿柳尖叫一声,差点从车里一头栽下来,爬起来刚要出声,忽然闭了嘴
木瑾一个趔趄,后脑勺被撞了一下子,醒了,迷糊睁眼,:怎么了?
吉祥从车厢里爬起来,忙扶好木瑾,也探出头去:“绿柳,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一步跌回车厢内,扯着半边车帘子软了手脚
绿柳眼睁睁地看着大春的脑袋被像切瓜一样地给切了下来……滚烫的血从脖子里急剧飙出,溅到车辕子上,有几滴从头顶落下,滴到了手上,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车厢内,木瑾惊骇地看着大春的脑袋骨碌碌地滚到了路边,被一只手给捞了起来,她下意识地闭了眼
再睁开,大春的尸身不见了,一个戴斗笠的灰衣人坐在车栏板上,一甩鞭子,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另一个斗笠人收回手中刀子也跳上了车辕,看了歪在那里的绿柳一眼,一脚给踢了下去。
木瑾依稀听到绿柳闷啍了一声,心一跳,绿柳
那人低头掀起车帘,看了一眼车内惊骇的木瑾与吉祥,单手执刀,横坐在车门上。
马车向前跑了起来……
吉祥这才回过神来,紧紧地挨着木瑾,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敢吱声。
马车一路向前飞奔,颠得两人在狭窄的车内东歪西倒,不时发出闷响。
那个灰衣人静静地坐在车门那里,只低着头木瑾确定,如果她们稍有异动,他手上的那把刀绝对会比她们的嘴快!
木瑾紧紧咬住嘴唇,看着灰衣人身边那把沾着血丝的刀,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紧紧用后背抵住车厢,尽力不让自己歪倒。
她的脑中急速思考:看外面这两人的情形,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马车行了这一路了,也不吭声,竟未再探头进来瞧一眼,是完全不用担心她们会逃么?
这两人都戴着深深的斗笠,自始自终,只见到一个下巴
她看了一眼晃动的车帘子,从缝隙里可见外面一掠而过的参差不齐的树木,这是到了郊外?
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这可怎么是好?在这空旷寂静的旷野,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又行了一程,木瑾见灰衣人欠身,耳听得一声闷响,似是什么东西被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