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毛病。
只是黎初晗一个天天跟储君“吵架”的人,属实很难记起来这一位在常人眼里完全是高不可攀的尊贵!
都怪太子殿下过于平易近人。
当然这只是黎初晗的感受。
风乘眼里的太子殿下依旧是个威严的储君!即便人家长得和自家世子小堂弟很像,甚至气质还要柔和点,但总归是皇族!
规规矩矩接了太子命令的风乘很快和梅乱山接了头。
对方听到这消息还挺震惊的。
特别是听风乘说有人跟来偷袭,梅乱山还真情实感地跟着担忧了一把。
至于地底下那许多小地道,风乘没有提。横竖已经被隐卫们排查、封死了大部分,已经构不成威胁。
风乘总算明确了这片珍贵的梅林确实叫白梅,梅乱山还解释说:“其实应该叫小斑梅,但家里嫌难听,就逐渐叫成了白梅果。”
整个山头约摸七百多棵梅树,而这一次差不多毁掉了两百棵。
风乘听了算盘珠子吧嗒吧嗒一阵,最后和对方协商好按九十五两一棵计,侯府总共付了一万九千两白银!
但这还只是赔付种树的钱,按理还有那么多果子的钱要补。
只是没想到梅乱山这个人轴得很,死活不愿意再收,一遍遍强调说好每人二两,任吃任拿,绝对不食言!
风乘很无奈:这人性子还是这么不转弯!所以怨不得明明握着一手好牌却能屡屡打得稀巴烂!
他劝得心力交瘁,一度都不想管了。转念为自家小堂弟设身处地想想,还是觉得不能欠人家人情。
再说了,出来这一趟结果多了个人情尾巴也显得他办事很不利!
还是得想想办法。
发愁的风乘忽然想起来,梅乱山读书时候就毫不遮掩对自家叔父的崇敬,兴许让叔父出马,还有可能劝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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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一下子找到了办法,就把才赶到孩子们跟前的风翳寒又给薅走了!
风乘搬来的救兵确实让梅乱山激动了一把。甚至得曾经誉满京城的书圣召见,都把他紧张出了结巴!
风乘还以为有戏了,然而一说赔付,梅乱山却又立刻退回了那副死出样!
甚至还反过来追着风翳寒要给果树赔付让价!
风乘:“……”
这种时候这家伙怎么又突然人际这么溜了?!
他人麻了。
风翳寒也麻了:这后辈多少有点油盐不进!
可怜风乘还得反向劝阻:“行了!乱山你先收收你一根筋的想法!你就没想过我叔父声名在外,家里也不缺银子,少收你这几个钱于他除了败坏名声,没有一点好处?你别自认好心,回头反推他上了风口浪尖!”
他故意把话说得很不客气,梅乱山一听又确实是那么回事,一时有些讪讪,终于没敢再提让价。
但是果子钱还是坚决不收!
再劝就直挺挺一跪,任凭发落!
风翳寒一阵扶额:“那这样吧。本侯听说你的病情是拖久了,又寻不到良医,成了不治之症,长年需要珍贵药材维持。正好我们府上的大夫医术尚可,藏药也有一些,不如让他来给你诊一次如何?”
“治愈不敢说,但总归多一份希望?”
这下说到了梅乱山的心坎里,轮廓刚硬的脸上开始出现挣扎之色。
风翳寒看出他的动摇,再接再励:“若是能治好,你就有机会去科考了。”
提及科考,梅乱山眼里终于露出了清晰的渴望。
只是不知是什么限制了他,依旧没有松口。
这人也是够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