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想到他家初晗这回挺敏锐,林星野有点小微妙,“我没被占便宜……”
黎初晗:“……”这个笨蛋!
他有点无奈。这一刻真想坦白告诉对方自己可能有那么点另类——对上无辜受害的爱人,哪怕真的遭遇了什么事,他也只会加倍心疼,并不会生出半点嫌隙。这不是装大度,而是他真心这么以为,只是说起来多数人都不会信。
但林星野这么郑重其事的澄清,一看就挺在意,黎初晗便没敢多说,免得对方又理解岔了觉得自己不在意他……
黎初晗把自己整个儿挂到对方身上,故意一阵上下其手:“我还不了解你?需要你说这种废话?”
被扰动的林星野瞬间一脸满足,逮着人腻歪:“我只是单纯想告诉你一声。”说着他忽然一脸委屈:“但我真的被恶心到了……”
“啊?!”这会儿黎初晗还是单纯的好奇。
可真等林星野讲起,越说他脸色就越来越差,到后面直接黑如锅底,“嘭”一声狠狠拍向床架,惊得林星野不由自主眨了下眼睛,噤了声。
“什么玩意儿?!他居然还真做得出来?!他有没有点廉耻心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见他家初晗的雷霆震怒,林星野暗自抹了把汗,在一旁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多出。但看对方表现的这么在意,之前那点怨怼委屈忽然就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黎初晗确实有些气愤上头,即刻从林星野怀里钻出来,奔去外间:“里哥儿!去把添哥儿带到花厅!”
郁里很少听到正君这么凶,带点惊慌地领了命,又立刻跑出去。
此时躲在自己房里的郁添已经收拾好了细软,但还在犹豫要不要逃。
逃亡生活什么滋味他很清楚,没卖身之前,他一直过的这种日子。饥一顿饱一顿,风餐露宿,病了痛了只能扛。可恨的是这些还不是最苦的,遇到穷凶极恶之人的折磨才最让人生不如死。
何况那时候还不是畏罪潜逃,偶尔他还能进城看一眼繁华。可若是如今这样逃了出去,都不一定能在正经地方久留。如此一辈子毫无希望可实在不是人能过的日子……
想到这郁添又泄气地将包袱丢了回去。
这当下他忽然记起来郁里那句“只要咱们不去招惹爷,正君就会一直待我们很好”。可他好死不死就是招惹了最不许招惹的这个!这能怪他吗?谁让爷怎么看都是一副招人样子!还有,谁家近侍是真的一点都不让近身的?!这还叫什么近侍?!
被强硬带到黎初晗跟前的时候,郁添还余了一脸的不满,或者说不忿都不为过。
他在牙行训人的时候会那么努力够上做近侍的标准,就是因为这位置容易争上一点地位。可谁知道这林府是个奇葩,当家的汉子居然比他们哥儿还喜欢守身如玉!整个府里也“干净的苍蝇都能饿死”!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让他们这阶层的人混出点名堂来!
黎初晗还没发作,就看对面的小哥儿那神情居然比自己还火大——简直离了大谱!
他都有点恍惚对面这个是不是萧澈二号——忽然就很理解星野为什么见到萧澈就反应这么剧烈了。
他也没忍住上来就是一句阴阳怪气:“呵!这是谁家的小主呢?被哪个不长眼色的惹到了!”
话说得有股火药味儿,旁边的林星野不自觉又正了正坐姿:自己招惹的,心里虚。
郁里则猛得看向郁添,眼带惊恐:什么小主?!发生了什么?!
郁添睬都没睬这一切,顾自散漫一跪,脸上都没什么惧色:“是郁添擅自用了主子们的东西,请主子们责罚。”
到这份儿上,“明白人”郁添也无所谓了。横竖他也没能把事情宣扬出去,只要他打死不承认,凭爷一面之词,他就不信正君真能把他赐死了!要这样,看他们这正君还怎么装着温柔服众!至于别的处罚,熬熬也就过去了。
座上两夫夫也确实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转了性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刻意避重就轻。
且他这一提,又被勾起记忆的林星野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冷声冷调:“你还妄想如今就这点罪名?”
郁添一怔,忽然故意对着林星野荡漾一笑:“爷这意思,是郁添肯定还做了旁的错事……不然您都教导了郁添吧,郁添一定心甘情愿应下。”
林星野瞬间黑了脸,这一刻真想暴力结果掉对方算了。
亲眼目睹郁添勾引自己郎君的黎初晗脸上直接透出几分阴郁,怒极反笑:“好得很!这就学会反过来拿捏我们了!”
郁添翻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似有几分傲色。
见状黎初晗冷哼了一声:“如今你做过什么也没有明说的必要了。当然你真要说也没关系,我不介意咱们林府多个疯子。或者更扎心点,可能你说了也没几个会真信……”
林星野没忍住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见状黎初晗不自觉与之相视而笑。
郁添一阵惊怒,这一刻对自己与正君之间的诸多差距愈加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