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门就立刻遣退了郁里两人,而后眉眼温柔地坐在床沿搂过了人。
正愁坐不安稳的人只觉瞌睡送枕头,一下就滑倒在人怀里,下一秒却毫不留情给了一句:“‘禽兽’~…”可惜语调绵软,毫无威慑。
被骂的林星野不见一丝不悦,反倒有些欣然自得,笑容只越来越大,明亮耀眼:“夫郎说的对,是为夫不做人,怪为夫太乱来~”
这坦坦荡荡的什么话啊?!
记忆犹新的黎初晗猛得一拥被子遮住红熟了的脸就是一个翻滚逃走,试图甩开那汹涌而来的羞耻——想多了……他根本翻不动!不仅翻滚失败,还换来“嗷~”一声牵扯痛呼。
把林星野吓了一跳,又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心疼归心疼,到底还是没忍住因为这份活泼翘起了嘴角。
他立刻示意雁北行回避,才帮着轻轻按揉起那截纤韧的腰肢:“当心些,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了?”
黎初晗这才知道身边一直有人,瞬间幽怨至极:他的形象啊——!他没!有!形象了!
嘴上倒是实诚:“酸…还疼!你别停就能好一点……”
今非昔比,跟前白皙玉润掺着明艳的人不经意的眼含秋水、似嗔似怒,就能轻易勾起林星野的意动,但他总不能真不做人,只能强忍,又耐不住用唇一下一下触遍对方眼睫、鼻尖、脸颊、花印……手上一直控制着力道:“要不还是上点药吧?是…有些严重……”
没力气反抗的黎初晗急忙拿自己滚烫的脸堵死对方的嘴,以防对方再说出什么更加不能听的。
听话配合的林星野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重。差不多了又直接动手帮人换下了湿衣裳。黎初晗闭紧了眼睛强忍着那份因为去了遮掩而暴涨的赧意,心里特别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波澜不惊地进化到这种程度的啊星野?”他这种天生脸皮薄的太难理解了。
可林星野一双星眸里仿佛都是纯真:“什么?我没听懂呢……”
臭小子是怎么变成了这样的?!黎初晗哭笑不得,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对方可能只是原形毕露。“贼船”都上了,还能怎么办?宠着惯着呗!
他随意吃了点清淡东西垫了垫饥肠辘辘的肚子,总算在林星野的全权包办中穿戴整齐。可惜走路还得靠扶,没两步就因为实在行动受限,迫不得已还是用了万能液。
看着连红痕都褪干净了,林星野还有些遗憾,总有种想补回去的冲动。被黎初晗含羞带怒地瞪了好几眼,才不情不愿地罢休。
但黎初晗自己却反又缠上了对方:“你的花印呢?我都没能多看几眼……唔~!”
林星野果断堵住了不想听的。
没一会儿郁里郁添在外面敲门,报说未时到了,管家让来请爷去焚香祝祷。两人让郁里郁添先去准备,这才整理一番出了内室,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斟酌了一会儿,林星野还是说起了今日遇刺的事。尽管他已经尽量修饰了,黎初晗还是听得心惊肉跳。但他第一反应是赶紧又掏了两瓶万能液出来,强硬要求林星野必须都带在身上。
如今的林星野自然不会再有任何推脱。在他心里,自己的一切乃至性命如今都可以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对方。初晗既然要他保重安危,他自当尽力;但其实即便初晗真要他死,他也会心甘情愿。
黎初晗根本没想过小青年内心的情意到了如此磅礴的地步,他只是满意地看着对方将万能液收好了,而后征求意见:“我们要不先去看下宴离?”
林星野欣然点头。本身也要先去通知宴离把身份换回来,不然万一有两个正君出现在席上就荒诞了……
见对方答应,黎初晗特意带了些补血的东西过去——宴离替自己忙活寿宴,又替自己受了一劫,如今他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东厢里,宴离正有些沉郁地靠在床头,见他俩进来后,倒是立刻有了笑意:“原来正君还能起得来啊~”
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揶揄,又是顶着自己的脸皮说出来的,黎初晗忽然别扭地无法形容,一下子心里那点歉意都散了大半,顺手将东西一递:“看来你是没大碍了……”毕竟嘴欠得挺灵活。
宴离不置可否,起身惊讶地接过很大一个油纸包,迟疑道:“给我的?”
“是啊,先别感动,我指着你养好身体好继续帮忙干活。”黎初晗怕他推脱,故意如是说。他特意没拿对方看不懂的补血药剂之类,都是红枣桂圆之类大进有的食补东西,免得对方觉得过于厚重了,谢意没表达成,反而弄巧成拙。
宴离并没有当面打开,只是看着很珍惜地抱在了怀里:“来不及了正君,我已经感动到了,你这么个贴心大方的性子,得让多少人嫉妒小主子……”
说着抬眼就见林星野看着他,宴离立刻皮一紧:“是你夫郎主动送的,你总不能想抢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