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了人的李柠荔好似恢复了点精神,但也没心思像以往那样跟林星野较劲玩儿,一直安安静静地好似在沉思。
他们两人一般高,若不是李柠荔体型更结实一点,单看脸,是分不清谁是汉子的。特别是在黎初晗眼里,殊哥儿完全像故乡那种阳光健气的小鲜肉,给他的记忆点就和大进哥儿搭不上大关系。
黎初晗就这么盯着对面两个看了很久,对面两个自成世界,未被干扰,反倒是林星野不太乐意了,又去将人脸蛋扳回来对上自己,星眸里还露出些不明意义的期待。
黎初晗心热又好笑,知道醋坛子毛病又犯了,便学殊哥儿那腔调特意小声叫了他一声:“弟弟~”
瞬间让林星野的期待进化成了幽怨。偏偏这称呼也没错,谁让他年龄全场最小呢……但他就是听着不太爽,免不了偷偷搞小动作以示不满。
黎初晗居然不知道自己腰上还有这么个不经碰的点,一阵麻痒传来,当即让他脸都染上了点薄粉色。当着人面他哪有这个脸皮闹,黎初晗果断极小声地在人耳边求饶:“我错了是郎君~求郎君放过~”
林星野满意了。
两人的小动静还是引起了文殊忆注意,只是不知为何他起的话头与眼前没大相干:“……你的花印能洗掉吗?”
对座两人几乎同频望过去:“???”
黎初晗惊讶中还带了几分茫然,脱口反问:“花印还能洗得掉???”
林星野直接给了否定答案。
文殊忆眼里一下子聚满了慌乱,一阵无措之后又小小声地喊了句:“柠哥……”
李柠荔松开人,改为与他面对面,脸上也正色起来。对待正事他也没有这么不着调,直接问到了关键:“是你的花印怎么了?”
文殊忆到底不是个藏事的性子,一把扯下面纱,小声道:“被我洗掉了……就是用那个卸妆水,我洗了两遍……油彩掉了……它……也掉色了……”
三道震惊的视线齐齐看向文殊忆的耳朵,黎初晗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
文殊忆耳垂上原本红艳的花印只余了浅浅一点印子,黎初晗看着就仿佛是纹身被洗得快要褪光了色那种状态。
这意味着什么太明显了,几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这下文殊忆再傻再天真也明白过来自己这花印多半是假的……也就是说自己很可能……是个装成哥儿的汉子!——怪不得自己一个“哥儿”跑跳攀爬都这么厉害,甚至连力气都时常会超过柠哥一个汉子……文殊忆一下子想起来太多反常,更加恐慌,几乎不错眼地留意着李柠荔的反应。
李柠荔面无表情。他从刚刚看到花印几乎消失起,就成了这状态,且分明有长久持续下去的势头。
文殊忆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他的柠哥一直是个表情丰富的人,日常在他面前喜怒哀乐多变且明显,如今这样,简直令他害怕。
“这就是他一直不同意的原因?”李柠荔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文殊忆心里羞愧难当,又很委屈,他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他阿爹从来都瞒着他!可是这有什么用?不是他错就是他爹错,横竖都是他家里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