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雁南和明钰山并肩走在一起。
一路无言。
待到归雁院前,贺雁南才停住脚,“钰山先生一路辛苦,不妨进去喝一杯茶水?”
明钰山停住,抬头看天,“时辰已晚,下次吧。”
贺雁南点头,转身走入院中。
白衣跟在他的身后,像是他的影子。
明钰山立在原地,注视着贺雁南走入归雁院中。院中“吱哑”一声,打开又关上。
手中灯笼微微摇晃,他抬头看向天上璀璨的夜空。
他怎么会不知道太子妃的心思,可他们没办法了。三皇子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虽说这个时机有点巧,但北王刚走,太子就病重,这难道就不巧了吗?
皇家啊……
他摇了摇头,提着灯笼往回走。
微弱的亮光在黑暗中照亮着他的身周。
……
三日后。
三皇子病情好转,活阎罗保住项上人头。
太子愈发病重,危在旦夕。
……
江南。
贺亭北看着江南的一片盛景,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轻声说道,“将消息放出去。”
“是。”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手段,没想到真用上了。谁能想到,躲在老虎身后的兔子也会咬人呢?
但它再会咬人,也是只兔子。
“田庄那人处理了,我要回京。”
“是。”
当晚,贺亭北向当地巡抚告辞,带着人疾驰回京。
赫连烽刻意控制着马速,不要超过贺亭北,脑中想的全是贺雁南。贺雁南的笑、贺雁南的吻、贺雁南扣住他的手。
逸歌……
当晚。
江南一个小田庄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中有一个人在愤怒地扑腾着。
他被人割掉了舌头,挖掉了双眼,戳烂了双耳,砍掉双腿,每日只能用自己的血,爬着到门口,向将自己关起来的人换粮食。
他张大嘴,无声地怒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就因为他得了瘟疫吗?有人吗?快来救救他!
他不知道,村外的人已经因为瘟疫死绝了。
他更不知道,自己是今年四月,江南第一个染病的人。
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