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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父亲——那个在应逐星的眼睛上投入金钱、精力、时间,在治疗两年后选择离婚,将十四岁的应逐星丢给母亲,留下十万块后扬长而去的人,应逐星向荆平野提及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佯装不在意,十八岁的应逐星依旧在十四岁的阴影下生存。
应逐星:“但我好像还是犯错了,害得你生气,不想和我好了。”
他轻声问:“所以我们现在是分手了吗?”
分手。
荆平野没有想到这一层面,先前说“不想和你好”,说“分了算了”的话,都是类似“饿死了”、“撑死了”的话,以至于意识不到严重程度,直到应逐星提及,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肺部挤压着空气,变得难以呼吸,又想要哭了。
才谈了两个半月,居然就要分手了吗?
才亲了几回嘴巴,牵了几回手,居然就要分手了吗?
那种酸胀感堵塞在喉咙,言语成了泪腺的开关,一开口就会掉眼泪,所以荆平野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段沉默被应逐星解读为“认同”,他低着头,额头抵在荆平野的膝盖处,灯光下露出一节后颈,显得脆弱,好半天,应逐星才抬起眼来,哑声说:“是因为我把生日愿望说出来了,所以不灵验了吗?”
荆平野终于开口:“我白天本来很开心的,你一怪我,我才伤心的。”
“对不起,”应逐星伸手去找他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脸颊,“如果你觉得和我恋爱很伤心,我们就分开吧。”
荆平野鼻腔一酸:“但我还是很喜欢你啊,我也没有真的想分手!”他又生气又难过,大声说,“你再哄我两句,说点好话,我不就原谅你了吗!”
“我,”应逐星怔了下,显得有点无措,“我哄,那我说什么好话?”
荆平野:“你叫我‘宝贝’啊!”
“宝贝,”应逐星孺子可教,学习得很快,“宝宝,不分手可以吗?”
明明泪痕还挂在脸上,潮湿、冰凉、发涩,荆平野却仍是控制不住想笑,但又不好意思,于是含混“嗯”了声,匆匆扔下一句“我去洗漱”,逃出卧室。
外面客厅漆黑,荆玥已经回房间睡觉了。
荆平野在卫生间刷牙时,听见了盲杖的声音,应逐星循声,从背后抱住了荆平野,低头贴着他的肩膀,嘴唇碰着了脖颈处,又低声:“宝宝。”
荆平野的心脏传来细微的震动,变得软和。
他问:“你洗漱了没?”
应逐星摇头。荆平野将他的牙刷挤上牙膏,塞进手里:“快点。”
洗漱结束后,玄关处传来声音,是爸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