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回踏进方家的阴门,回到车里的我们两,身子已经发硬,灵魂就算进去,身体慢慢的才恢复知觉。
方岂躺在座位上,一直没有睁眼睛,我浑身累,一抬胳膊,脖子又抽了一下,活动活动手腕,顺便看了眼方岂,他怎么还没有醒?灵魂不是跟我出来了么?
时间马上就到四点了,我紧抿着嘴凑进他,才发现他脸上的每个细小的毛孔都在散发着冷气似的,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很凉,方岂突然皱眉,我赶紧收手,端坐在座位上,不敢看他。
触碰他侧脸的手指还有些冰,侧耳听到方岂似乎是醒了,皮座发出稀疏的声音,最后他轻声说,“别紧张,我们已经出来了……”
我一愣,身子紧绷,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话,温柔就像柔水,能无形中触透任何东西,包括我这颗无知的心。
我僵硬的点头,装着淡定的回头看他,“你没事吧?”
“没事。”
他靠在座位上,看出来他不大舒服,需要缓解。
方岂随意的靠着,倒是我自己乱紧张,搞的气氛有些不对头,他或许是感觉到了,还睁眼看了我一回,但又闭上了。
我咳嗽了几声,转移话题道,“那个僧人怎么会在那里面啊?”
方岂的脸色还是很平淡的:“当我死的时候,他就在跟前,他算是帮凶。”
我不淡定了,“他不是佛家弟子么?居然害人?”
方岂冷笑,“他之前确实是佛家的,但没有佛缘,更没有被佛祖点透,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真正的归于佛家门下,终身与佛为伴,从一开始见到他,我就觉得他有问题,而且我也发现他会各种奇门邪术,在我还没有死的时候,他就经常来方家,那时的方家也是不太平的,晚上还是没人敢出去乱走,那人也确实会一些邪术,摆平了一些小鬼,我爷爷自然就信他了,他便成了方家的常客。”
我皱眉,“那在饭桌上他是不是早看出来你已经死了?”
“嗯,但他不会说,一是他害怕连累自身,二是他最擅长收鬼练邪术,但最重要的是我和你已经结了阴婚,阎王都没收,他更不会。”
“那昨晚他想干什么?!”
想起那个僧人,哪哪都心术不正的模样。
“昨晚,他是想抓你…”
方岂忽然睁开眼睛,目光隐晦,“方家的阴间地,进来的只有死人,我想他是闻到了你留在门口的阳气,他断定有活人闯入,一旦进了阴门,他有的是办法让活人再也出不去。”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那他也是活人啊,难道也是留了阳气在门口?”
“他收了那么多的鬼,随便放出一个附体就能进阴门。”
我唏嘘,“如果他只是个帮凶,那真正害你的人比他害厉害么?”
“或许吧,如果我是正常的死了,这会儿或许早都投胎轮回了,当时我只记得自己在死前,做了一个沉长的梦,梦里我杀了很多人,我的双手沾满了血,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杀下去,那场梦做太压抑,只是我做完梦再也没有醒过来,像是被困在梦境里,可其实我已经死了,灵魂是被圈禁在地狱里,之后便是尝尽各种折磨,就在我死后的第三天,我托梦给了我的母亲,她找了一位鬼师,在我灵堂的棺材上做了法,可没成想,居然会是你破了法阵……”
我一怔,呢喃说着,“那天我只是给你上了个香而已……”
“法阵是为了困我的煞气,让我能脱离地狱,顺利轮回,那么多人给我上香,我却只能听到你说话的声音,煞气不由我控制,只要你一上香,立马就会中邪。”
我唏嘘,“怪不得我那天从方家回来后就不对劲了。”
“你体质不行,就算给亲人烧纸回去后,你估计也会不舒服,别说给陌生人了。”
方岂有意看了我一眼,“不过你放心,就算你和我由有了阴婚,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
我眨巴着眼睛看方岂,他欲言又止,停了几秒后看我的眼神带了一层深意,“只是我有时候可能会变的反常,如果我真的伤害了你,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方岂眸色深沉,我想起他是有打过我一巴掌的,可我这会看着他,我心中一点恨意都没有,只是觉得他也挺倒霉的,要怪只怪那个害死他的人!
“嗯,我知道了……”
话说道一半,方岂身子突然探过来,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极快的…双唇印在我的唇上,用力吮吸好几下后放开,他重靠的座位上,“给你分一些阴气,以后在进阴门,我就能找到你了……”
他闭着眼不看我了,我发愣的摸着自己还有些发麻的嘴唇,脑子里却想着刚才的触感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