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问点别的:“那位张公子呢,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谢怀琛心情愉悦地玩弄着她的头发:“他不跟我们一起,路上就只有你和我。”
沈鸢被噎住。这哪里是就你和我,还有一大群侍卫。
她暗暗深呼吸,给自己打气。
没事没事,去京城还得走好些天呢,有的是时间找机会想办法。
不要气馁,做人要坚强。
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学习,长长见识。
沈鸢仰起脑袋,兴致冲冲地笑道:“砚之,我手受伤了,这两天不能练习画画。你给我继续讲讲京城的趣事吧。”
还没等谢怀琛回答,她提醒道:“上次讲到静王的母妃要害他的王妃,还有京城的大家闺秀们嫌弃王妃只会舞刀弄剑,说她闲话。王妃后来怎么样啦?”
谢怀琛抽了抽嘴角,为了让她以后不受欺负,真是操碎了心。
堂堂太子殿下还得给她仔细讲家长里短的八卦故事。
谢怀琛牵着她的手往房里走:“你穿得单薄,外面有些凉了。回屋去慢慢讲吧。”
沈鸢赶紧又抓住他的手说:“咱们先备点瓜子吧!”
谢怀琛:“……”
沈鸢回到房里后趴在软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着。
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哦,是磕了起来。
谢怀琛坐在榻边给她讲当年名震京城的静王妃如何斗太后,如何对付那些故意刁难她出身低微的世家千金的传奇故事。
静王是皇上的胞弟,当年不顾太后反对,执意要娶出身江湖的王妃。
沈鸢听着觉得好玩,还拍着手掌问:“王妃厉害呀。她第一次见面就敢打那些欺负她的官家小姐们,她不怕她们吗?”
谢怀琛嘴角的笑别有深意,声音透着几分威严:“对亲王妃不敬,打了又如何。
这种情况不教训她们,以后对方会愈加得寸进尺。况且,有王爷兜着,她不用怕。”
沈鸢懂得这个道理,可依旧内心佩服王妃。
毕竟出身卑微的小老百姓,没见过什么世面。突然间面对这些达官贵人,总是容易心里犯怵没底气。更何况,太后婆婆还不喜欢她。
谢怀琛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继续娓娓道来:“王妃地位尊贵,其实很容易应付这些明面上的挑衅。更麻烦的是一些暗箭难防的算计……”
沈鸢又继续兴致勃勃缠着他听故事。
谢怀琛讲到最后,语气颇为感慨地总结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来来回回,不过都是那些争权夺利的戏码罢了。”
沈鸢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谢怀琛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口调侃了一句:“唉,你们城里人真是闲得慌。”
谢怀琛拧了拧眉,目光和声音都隐隐透着一股担忧:“青荷,其实也有很多很美好的事。你别被我讲的吓到了。”
奈何沈鸢不以为意地笑道:“我怕啥呀,又跟我没关系。”
可她转念一想,我要真能成侯府千金,搞不好就得去斗天斗地斗后娘啊。
谢怀琛见她毫无所觉的样子,默默叹气,试探着问:“那若是有机会,你想去皇宫看看吗?”
沈鸢瞬间来了兴致,兴奋地笑道:“为啥不去。去长长见识呀。”
见她笑得这般明媚,谢怀琛眼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拨弄着垂在她肩上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般追问:“那你有没有兴趣住在皇宫里?”
沈鸢抓起一把瓜子,乐得花枝乱颤:“当然啦,我还想当皇帝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