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室的沙发很软,两边的雕花扶手很符合枫丹特色,中间放着三四个整齐的靠枕。
流浪者随意地靠在沙发背上,太过松软的感觉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他又皱着眉坐直了身体,手指垂放在膝盖上。
等流浪者调整好姿势,才发现坐在对面的那莉安正在好奇地盯着他。
“怎么了?”流浪者随口问道。
用这种奇怪的视线看着他。
“只是突然发现,你的坐姿很端正啊,不愧是教令院出来的学者。”
那莉安感慨道,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阿帽看上去有些桀骜不驯,但是坐着的时候,双脚乖乖地垂下,手放在膝盖上,只要不说话还是很乖巧的。
上次那莉安这么乖巧地端坐的时候还是她在初中课堂的时候,高中后都很少坐得那么认真了。
尤其是……
那莉安的视线往下移,她上次就想说了,平时没发现,看来沫芒宫大部分的家具都是按照成年人的尺寸制作。
沙发的位置有点高,流浪者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双脚并没有放在地上而是悬空的,木屐在空中来回晃动。
注意到那莉安的视线,流浪者危险的咬了咬牙:“你在看哪里?”
那莉安遗憾地收回视线,可惜自己没有带一个留影机,不然她就能把这一幕留下来了。
不过留影机的价格有点小贵,即使有那莉安也不舍得随身携带。
那莉安:“你的鞋子,和枫丹的鞋子差别很大呢。说起来,仔细看的话,你的穿衣风格和纳西妲的穿衣风格也不太一样,所以……”
流浪者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过往的经历不是简单地改变记忆就能消除的,记忆可以被覆盖、身份可以改变、最初的认同却不是轻易更改的事情。
无论是离开稻妻为至冬女皇做事,还是周游其他国家,亦或是在须弥的教令院求学的时候,他都保持着最初的风格,衣着饮食口音都不曾改变。
就好像他还没有离开稻妻,就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的时候一样,来自某种莫名其妙的可笑的坚持。
就算现在已经或许没有人记得他的身份,即使他似乎已经和稻妻毫无关系,依旧坚持穿着稻妻的服饰。
“所以……须弥的穿衣风格果然有很多种吗?”那莉安托着下巴,提出自己认为最合理的猜测。
流浪者:“……”
呵呵,是他想多了。
流浪者:“沫芒宫的工作人员如果只有你这种水平,那些愚人众也不用那么费劲了。看来连史莱姆都比你有用。”
那莉安挥舞手臂,“我不允许你这样说。”
流浪者抱着手臂:“我哪里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