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家祖上世袭侯爵,其父林海科举出身,官拜太子太傅、户部尚书。胞弟林砚三元及第,是齐显宗时期的内阁首辅。其夫婿赵恒,乃最后一位永世不降爵的亲王,也是当朝最著名的军事家。
黛玉生于花朝,出生时百花朝贺,是难得一见的祥瑞之兆。幼时,其父林海把她当男子教养,黛玉六岁时便显现出在文学和武学上的天赋来。
昭元九年,黛玉从炼丹术中有所感悟,配比出了在当时杀伤力极大的火药,又与赵恒制作出流弹,击退来犯的鞑靼和瓦剌。后又进上火炮,扫平东南一代的海寇。
自此之后,大齐万邦来贺,正式进入对外扩张时期。
山棠国立大学的图书馆里,一个二十上下的少女翻动着手里的书,又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低声道:“阿遇,你说那林黛玉真的有史书中说的这般厉害吗?”
阿遇专心看书,根本没看到同伴在忙碌什么,闻言顿了一下,眼神往她手里的书瞟了一眼,笑道:“小娅,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你手上拿着的可是正史。”
名叫小娅女孩撇了撇嘴:“可你也知道,历史都是被掌权者美化了的。”
说罢她又指了指手边一叠厚厚的书:“不说正史,你瞧瞧那些野史更离谱,还说她最后位列仙班了呢!”
阿遇不动声色的看了小娅一眼,只问道:“怎么,你毕业论文是关于林黛玉的吗?”
见小娅点头,阿遇才道:“林黛玉不过几十载的人生,都被人研究成了筛子。写她虽然素材多,可很难出新意。你若是论文想冲奖,最好换个课题。”
小娅正想诉苦,长桌对面便有一人坐了下来,他点了点桌子,面上含着讽刺的笑:“龚小娅,你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龚小娅翻了一个白眼,只看着来人道:“不劳你操心,我开题报告已经选好了,这次一定是我赢。”
来人嗤笑了一声,朝林宛遇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待他离开,林宛遇还未说什么,另一位室友压低声音朝龚小娅道:“我说你怎么突然对林黛玉感兴趣了,原来是跟刘则打了赌,谁不知道林黛玉是他的女神,你是不是在他跟前说林黛玉什么话了?”
刘则平日里独来独往,一副“尔等凡人不配与我说话”的模样,他与龚小娅如此争锋相对,只有一种可能。
龚小娅难堪的低下了头,只把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轻声说了出来。
原来上个月她确实是与人私下里说,林黛玉在当时只是一个亲王妃,且其父是士大夫出身,他教导的女儿如何会做出在当时算是离经叛道的事情。
那么她的这些经历,必然是别人强加于她身上去的,这人很可能是昭元帝的结发妻子李皇后李琬。
毕竟除了林黛玉外,李皇后也是推动当朝女性力量觉醒的关键人物,为昭元时期女子为官和参军做出了卓越贡献。
只是皇后乃国母,在当时的礼教之下,她不能大张旗鼓的推行这些,只能把功劳安在其他人身上,这人便是当朝的亲王妃林黛玉。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林黛玉即使再妖孽,真的能做到史书上所写的这些,也是十分艰难的事情。
她的夫君赵恒也是当世杰出的人物,可在她跟前,被衬的如同背景板一般。况且二人一生无子,赵恒还不曾有通房侍妾之流,在那种时代背景之下,龚小娅不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此坚定。
龚小娅也只是与朋友悄悄吐槽几句,却没想到被刘则听了个正着,便有了二人这次的赌约。
刘则的意思是,既然她有这种猜想,不妨自己论证。
龚小娅被她一激,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
另一位室友名周舟,闻言像看白痴一般看着龚小娅:“这不就是前段时日那个什么狗屁史学家的观点嘛,被人喷了个狗血淋头,你还拿出来说,难怪得罪刘则。”
“不说其他的。”周舟压低声音,“就说咱们这所山棠大学的前身,不就是林黛玉所办的善堂嘛,咱们的中央广场上,还竖着她的雕像呢。”
“宁王府是没有后人在了,可林家如今还有后人在,你瞧瞧皇室以及万家、冯家那几家,到现在还是对林家的后人恭敬客气的模样,还不是冲着林黛玉。”
大齐朝绵延了千年,如今的皇室虽然没了先前的权利,可在民间依旧颇受拥戴。
至于万家,则是大齐朝第一位女将军万春儿的后人。这位女将在善堂长大,替大齐出海征战,跨出了大齐迈向世界的第一步。
万春儿替大齐朝开疆扩土之后,冯家是第一批把生意做到海外的商人,因冯家与宁王妃颇有交情,靠着万春儿的回护,迅速在大洋外站稳了脚跟。
这两家与大齐朝一般绵延下来,如今早已是帝国的两尊庞然大物。
可反观宁王妃的娘家林家,历来子孙不盛,嫡枝在数百年前便已经断了,如今传下来的庶枝也无多大建树,可后人在京城里却能横着走,不过是沾了林黛玉的光罢了。
“对了阿遇,你也姓林,老实交代与林家有什么关系!”周舟指着林宛遇,开玩笑一般说道。
林宛遇根本没理会她们,只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安静一些。
二人便不敢再说话了。
倒不是因为这里是图书馆,如今是正午时候,学生们都去食堂里吃午饭去了,图书馆的自习室里并没有多少人。
林宛遇并不强势,总是一副温和可亲的模样,可她身上就是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听话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