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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整顿了一番,便去了宁王太妃的院子里,询问她有何要交代的。
宁王太妃没想到黛玉还要特意过来一趟,便朝传话的丫鬟道:“你去告诉王妃,我没什么要交代的,一应事情由她做主便是。”
那丫鬟应诺了一声,正准备去传话,宁王太妃便叫住了她:“你回来,我亲自去一趟就是。”
等出了院门,果然见黛玉带着人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来行礼。
宁王太妃扶住她,又把先前交代的话说了一遍,才无奈道:“你不要觉得我是与你客气。”
“我本来是想等恒儿大婚之后,就搬去庄子里长住,可如今南阳和离回府,才一时走不了。”宁王太妃沉默了片刻,“南阳的事,我还没向你道谢。”
宁王太妃回来之后知晓了南阳郡主这些年的遭遇,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印象中南阳郡主还是十岁之前的模样,见她出阁之后在从世安跟前如此卑微,宁王太妃只会怪她自己移了性情。
宁王太妃也劝过几次,可见南阳郡主并不悔改,她便作罢。反正武宁候府对宁王府有所求,必然不会苛待南阳郡主。
可她没想到,从始至终,南阳郡主遭遇的只是一场精心的骗局。
若不是自小被寄养在定国公府,她也不会缺乏安全感。从世安表现出对她一往情深,她便飞蛾扑火一般奔过去,且留在自己编织的梦中不肯醒过来。
“我虽然拉了一把,可还要郡主自己想通了才好。”黛玉应道。
宁王太妃心中又泛起懊悔,还是黛玉出声问今日祭祀郡主为何不去,才把她从怔怔然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宁王太妃瞧着黛玉的神色,怕并不是随口一问,便有些为难:“南阳就不去了吧,她刚和离,想来心情不好。若是宗室里再有人在她跟前说些什么,我怕她受不住。”
黛玉却并不这般想。
南阳郡主知道真相之后,不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激出了几分烈性来。想来那些闲言碎语,如今对于她来说,也不算是什么致命的打击。
“今日不单要祭祀先祖,还要单独祭祀父王,郡主如今和离了,便还是宁王府的姑娘,祭祀父王时她为何不去?”
“况且宗室里的哥哥嫂嫂们,见了郡主也该是心疼她,若是还想着在她伤口上撒盐,咱们便到上皇跟前说理去。”黛玉虽见宁王太妃目露惊讶,还是继续道,“若是小辈,还敢在长辈跟前碎嘴,说长辈的闲话,那就是家里没教好规矩,自有他们父母去管教他。”
南阳郡主并没有做错,为何和离之后她便只能龟缩在家中,还要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宁王太妃打量着黛玉,半晌才笑了笑:“就依你吧,我让人去乐苑里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