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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揣度着这二人是不是对他有所隐瞒,这才想着来试探一番。
赵恒已经许久不曾进过暗牢了,虽然宁王府有喜事,但守着暗牢的侍卫们大都沉默寡言,自然不会在僧道跟前闲谈这样的事情。
那僧人还在竹床上睡觉,听到脚步声朝他们这边走来,道士立刻警醒的睁开了眼睛。
他见是赵恒复又闭上的眼睛,须臾间猛然睁开,顿时端坐了起来,又一脚踹向在旁边睡得像死了一般的赖头和尚。
和尚被他踹醒,满脸的不高兴。
他这几年在宁王府虽是阶下囚,却也是衣来伸手饭开张口的日子,若是不起逃跑的心思,也没人会与他过不去。
虽然每日都会有人例行审问他,却也不曾为难。纵使他们闭口不提自己的身世来历,却也没有因此打骂他们。
和尚早就失掉了警惕心,被人扰了清梦,他睁开眼睛张嘴便要嚷嚷,就看见赵恒站在他跟前。
他朝赵恒讨好一笑,待看清楚他的面相,心下不由得一沉,只手指微动算了算,不由得伏地大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嚷道:“这可怎么办?木石前盟已毁,金玉良缘不存,可怜贫僧半生功德,毁于一旦,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赵恒不动声色看着他们。
这一僧一道平日里颇为谨慎,虽嬉笑怒骂之间云里雾里的话说了不少,但鲜少有用的。
反倒方才和尚在癫狂的状态下所说的话,让人浮想联翩。
那道士比和尚冷静一些。
当年他们第一次被囚禁在这暗牢里,费了大半的功力才得以逃脱升天,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这般虚弱的模样。
从被凡人所伤开始,道士便知道,他们在此间大势已去。便是自保都困难,警幻仙子之托,他们纵然有心也无力去完成了。
若他们还在强盛时,还可联系到警幻,殊死一搏尚且还有机会。
如今成了阶下囚,也只能苟延残喘,只耐心等待时机。况且秦无已经入世,他既然出手管了,警幻这一世只怕不能如愿了。
道士见赵恒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们,才惊觉和尚已经说的太多,不由得推了他一把。
面前这人,在凡尘中本只有短短十数年,可因秦无之故改了命,道士便看不清楚他的命相了。
可现在他与绛珠结成连理后,他能透过绛珠的命格推测此人,竟隐隐是破军星之相,说不定就是哪个大人物来人世走一遭历劫而来。
若真是如此,和尚的话被他记住只言片语,日后再算账,他们才得不偿失。
和尚哭得不能自已,虽未再说话却仍旧嚎啕声不止。
赵恒见他们已有了警觉,才开口到。“两位道长,不知近来可好?为何大师见到在下,竟如此失态?”
和尚只大哭,不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