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实在拖不下去了,郡主是抱着白走一趟的心思去的,没想到竟然成了。
“王爷那里郡主可受委屈了?”刘嬷嬷接着问。
南阳郡主抿嘴一笑:“也不曾,弟弟他长大了。”
笑着笑着她突然掉起了眼泪。
刘嬷嬷唬了一跳,连忙掏出帕子来替南阳郡主拭泪:“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郡主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可千万别憋着不说。”
“刘嬷嬷,我只是高兴。”南阳郡主又笑了起来,便问从世安今日如何,药可吃了,饭可用了,情绪如何。
等问清楚了情况,这才进了里屋。
刚打了帘子,就听到一阵咳嗽,南阳郡主急得快步上前给从世安拍背,又让身边的丫鬟给他倒水,亲自喂他喝了。
“赶明儿还是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吧,我寻思着张大夫的方子不怎么对症,就请去岁给夫君诊脉的那个陈太医。”
从世安快而立之年,因常年在家中静养,面色比寻常男子要苍白些。
此刻他握住南阳郡主的手,缓声道:“不必了,太医也看了,都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倒是今日辛苦你了,你也知道,母亲只是嘴硬心软,她是长辈,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咱们也忍一忍,我代她向你赔不是。”
南阳郡主神色更加柔软了几分,还带着几分愧疚:“夫君千万别这样说,母亲是长辈,我自然会让着她。”
她心里清楚,武宁侯夫人看她不顺眼,多半是觉得自己坏了她儿子的身子。而且她与从世安成亲八年了,至今肚子也没动静。
因此婆母虽然对她尖酸刻薄,可南阳郡主也并不怎么生气。
而赵恒之所以答应南阳郡主,一来是不想她为难;二来则是因为圣上与他提起过,他只想借着南安郡王看一看京中四王八公的本事,看看上京中有多少牵扯不断的关系。
南安郡王性命自然是无虞的。
朝堂上的风云涌动他此刻也不怎么关心,一颗心都牵在往来于林家和宁王府的那只信鸽上。
这只信鸽已经肩负重任快两个月了,时至今日也没有给赵恒带来什么好消息。
赵恒盯着那个“阅”字看了一会儿,良久叹了一口气,又小心地把纸张夹进一本书中,又把这本书放进枕边的匣子里收好。
许是今日见了南阳郡主,赵恒罕见地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顿时有了更多的倾诉欲。
想了想,他还是站起身来到桌前,铺开纸张与黛玉写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其实事后赵恒也不太记得当时在信上具体与黛玉说了些什么,连常写的那一句“妹妹可想好了”这六个字也不知加没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