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曦哪里能预料到这样的巧合,若是提前知晓,她必定会选择延后片刻再来。
毕竟,潇湘馆在此地根深蒂固,罗妈妈也不可能轻易逃离。
柳云曦心中的种种思绪,褚祺瑞多少也能窥见一二。他那俊朗刚毅的眉宇间,不禁流露出一抹无可奈何,“你这是想入非非了?你此行是为了公务,本侯亦是如此,何来打扰之理?”
柳云曦的面颊微微泛红,那是一种尴尬的红晕。
褚祺瑞常见她波澜不惊的冷静模样,却鲜少见到她如此窘迫的神态,眼中不禁泛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你此番前来,意欲探查何事?不妨直言,或许本侯能有所了解。”
潇湘馆的二楼布满了精致的包间,罗妈妈虽不知褚祺瑞的真实身份,但他的出手大方让她印象深刻。此时二楼空无一人,唯有褚祺瑞所在的包间内有人的踪迹。
柳云曦稍作迟疑,最终还是跟随褚祺瑞步入了包间。
红莺等人则留在了房门外。
踏入包间后,褚祺瑞从容不迫地斟茶,而柳云曦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首先开口问道:“侯爷是否知晓家父家母远航海外有何不为人知的内情?是否有人暗中操控,导致家兄及双亲遭遇不幸?”
褚祺瑞倒茶的手微微一颤,待将柳云曦面前的茶杯斟满后,他才缓缓开口:“确有所知。”
柳云曦双手紧握茶杯,却无心品茗。此刻,她只想迫切地了解真相,“那么侯爷能否告知我?我深感双亲遭遇非同寻常,此事我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云曦,”褚祺瑞不等柳云曦话语落下,便打断了她。他的目光凝视在柳云曦的左手之上,她左手食指上有一道血痕,显然是手指被划破所致,“你想了解的一切,本侯自会全盘托出,但首要之务,是你得先处理你的伤口。”
柳云曦低下头去,这时手指上的疼痛才逐渐清晰起来,应该是方才那个轻薄之徒对她动手动脚时不慎造成的。
这道伤口虽微不足道,柳云曦却摇头道:“不过皮肉之伤,我并不觉得痛楚。侯爷,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褚祺瑞见她如此心急,也不再有所隐瞒,直言道:“此次皇帝陛下派遣我来蓟州监督盐铁司的工作,我在调查盐铁司案件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了一些细微的线索。顺着这些线索深入查证,便逐渐揭开了当时事件的不寻常的地方。”
“船舶乘风破浪,除却航行本身与坚固的船体,最为至关重要的便是掌控方向的舵手掌舵。此人必须具备丰富的航海经验,唯有历经风浪的洗礼,洞悉如何驾驭汹涌波涛。然而,在武威侯即将启程之际,蓟州最负盛名的舵师不幸身患恶疾,无奈之下,只得招募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舵师。”
柳云曦听闻此事,不禁浑身颤抖,如坠冰窟。
难怪,难怪父母会在海上遭遇不幸。海洋之广阔,远非内陆河流所能比拟,一旦在海上迷失方向,便可能永远失去归途。
那位默默无闻的舵师,又岂能比肩资深的老舵师?这样的舵师缺乏足够保障,让人难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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