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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无心之失岂可推诿卸责,”魏皇后怒斥,“本宫看你是受人指使,故意谋害皇孙,还不将你背后之人速速招来,本宫可让你死个痛快,要不然五马分尸!”
害瑞王妃小产,闻婉的一句无心之失,魏皇后自然不肯,她就盼着瑞王妃腹中的嫡子,如今孩子没了,她便想攀咬上别人,正好闻婉又和闻姝有关系。
闻婉听着“五马分尸”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可她的头脑竟在此刻无比清醒,听出了魏皇后的言外之意,立马指着闻姝说:“皇后娘娘饶命,这一切、这一切都是燕王妃指使罪妇所为!”
反正她是难逃一死,既然如此,她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要不是因为闻姝她也不会走到瑞王妃那边去,更不会害了瑞王妃,还有那条蛇,出现的太过突兀,闻婉怀疑就是闻姝算计了她!
魏皇后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立马吩咐道:“来人,燕王妃谋害皇孙,押下去受刑!”
“本王看谁敢!”沈翊站了出来,护着闻姝,“不过是临死之人的随口攀咬,皇后娘娘这就信了?未免草率。”
“正是,话还没说清,哪能让堂堂王妃受刑,”长公主也道,“皇上,重刑之下多冤屈,总得听听燕王妃的辩驳。”
顺安帝本就没打算这件事牵扯上燕王府,随手挥退禁卫,“皇姐说的是,皇后也勿要着急,总得把事情查清楚。”
魏皇后哪能不急,“皇上,闻婉与燕王妃乃同胞姐妹,若非事实,她何故攀咬妹妹。”
闻姝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福了福身,说道:“回皇上,儿臣与五姐姐向来不睦,永平侯府人人皆可作证,五姐姐怎可能听儿臣的吩咐。”
“永平侯夫人可在?燕王妃所说属实吗?”顺安帝随口问道。
章氏从人堆里站出来,恭敬地行礼:“回皇上,确实如此,闻婉与侯府诸人皆不睦,况且闻婉已出阁,甚少回侯府,臣妇也不知她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谋害瑞王妃。”
章氏也没想到,有一日她要给闻姝做清白的证明,她也知道魏皇后想让她说什么,可是闻姝闻婉不睦众人皆知,她但凡歪曲,被查出来,就是欺君之罪,章氏还没这个胆子。
魏皇后狠狠地瞪了章氏一眼,又说:“方才所有人都瞧见了,燕王妃亲口吩咐带闻婉下去更衣,燕王妃如此关心闻婉,还说不睦!”
闻姝不卑不亢道:“皇后娘娘,闻婉毕竟是妾身的五姐,打断骨头连着筋,就让她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也实在难看了些,妾身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叫人给她换了身衣裳,皇后娘娘要是不喜,便叫人扒了她的衣裳,妾身一切听娘娘的令。”
“你——牙尖嘴利,”魏皇后看向闻婉,“你来说,到底是不是燕王妃指使的?”
闻婉连连点头,“皇后娘娘,就是……”
“五姐,我好心让人为你更衣,你怎得还反咬我一口,幼时你便常常欺凌我,我也不曾于你计较,”闻姝提了下裙摆,腰间挂着的一个桃红色荷包微微晃动,打断了闻婉的话,“听闻赵姨娘病了,镰州一事虽由燕王处置的,可你也不能因恨诬陷于我啊。”
闻婉死死地盯着那个桃红色荷包,那是香果常用的荷包,香果在闻姝手中!
她即刻闭嘴,不敢再乱说话,香果在闻姝手中说明闻姝晓得蛇床草之事,要是再曝光此事,那她就是谋害燕王妃与瑞王妃,罪加一等,更别想活了。
闻姝还特意提到赵姨娘,分明就是拿赵姨娘和闻琛威胁她。
“这事和镰州又有什么关系?”顺安帝不解地询问。
沈翊回话说:“回父皇,镰州同知赵馈乃是闻婉的亲舅舅,此事父皇交于儿臣处置,闻婉怕是怨恨上了儿臣,才诬陷王妃。”
“原来如此,其中竟还有这般纠葛,那闻婉所言便不可信,”顺安帝沉着声说,“闻婉,当初赵馈一事,朕已看在永平侯的面子上,并未处罚你生母,今日害瑞王妃小产,若是还敢诬陷燕王妃,那你生母等人,朕也容不得!”
要说闻姝还只是拿赵姨娘威胁闻婉,顺安帝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她,要么你认罪,要么你和你生母一起死。
赵姨娘到底是闻婉亲娘,养她成人,闻婉怎敢拿生母的命去赌,况且她本就是情急之下攀咬闻姝,并无证据,再被顺安帝这么一吓,她哭着摇头,“罪妇知错,不是燕王妃指使的,罪妇是受了惊吓,无意间才将瑞王妃带下水,求皇上勿要牵连家母。”
魏皇后面露不忿,真是没用的东西,吓唬几句就改了口,这样好的机会,就白白浪费了!
“既你已认罪,谋害皇孙,死罪难逃,”魏皇后看向江夫人,“她既是江家女……”
魏皇后还没说完呢,江夫人就抢着说:“皇后娘娘明鉴,当初是这个贱人爬了我儿的床,逼着我儿娶她,我儿至今没有进过她的房门,臣妇早就想休了她,求皇后娘娘宽恕江家。”
“对,对,皇后娘娘,微臣即刻便叫犬子休了她!”江大人也顾不上别的,只求保住江家人的性命。
闻姝由沈翊扶着坐下,多看了闻婉一眼,犹记当初闻婉出阁时多么的神气,在她跟前炫耀,可原来她嫁过去是守寡,江允淮倒真是恨极了她,成亲一年了,竟没进过她的房门。
周围站着的夫人们也一脸戏谑,视线若有似无地看向章氏,侯府姑娘竟会爬床,这样丢脸面的事,还是头一次听说。
章氏掐着掌心,眼睛瞪着闻婉,恨不得将她瞪出一个窟窿来,临死前还要害了侯府名声,真是活该被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