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拆了皇帝给安世杰的那封。
果真不出她所料,就是令安世杰杀她,嫁祸于邵沉锋,还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让她死得痛快点,不要受太多罪。
这大概是皇帝对她仅存的温情。
无所谓地笑笑,收到一个黑檀匣子里,留着以后备用。
邵沉锋也看完了,叹道,“真是感人。”
如果不知内情,光看信件,定然以为皇帝把芳亭当成亲生女儿,万分珍爱。
贺芳亭也把这信放到黑檀匣子中,戏谑道,“这种舅舅,你是不是很想要?”
邵沉锋诚实地摇头,“要不起。”
说完两人都一起笑。
现在的局面很奇妙,棋局已布下,大家都在等,皇帝在等安世杰杀她,她和邵沉锋在等太子杀皇帝,或者皇帝杀太子。
空闲的这段时光,不过是相互糊弄,她正好抽空生个孩儿。
但皇帝注定等不到,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看错了她的棋路。
中间落子再精巧又有什么用?
安世杰远在五尧山卫所,逃跑了三次,每次都在他以为逃脱时抓回去,眼下安分多了,杀敌也勇猛。
二十个宫女,已嫁了十三个,剩下七个还想着逃跑,又逃不掉,与嬷嬷、禁军们一起种地。
这些人都离北安城很远,伤不了贺芳亭。
不过,邵沉锋担心皇帝另外派了刺客,嘱咐她外出一定要带足了侍卫,王府也加强戒备。
自从上回邵十姑铩羽而归,邵氏宗族没哪个不长眼的再跳出来,简家也被邵沉锋警告过,不敢再去镇北王府。
叶老王妃也不清修了,接到喜讯立时回家,接过了所有的应酬,也挡住所有不怀好意的探问。
二夫人金氏也压下所有小心思,尽心尽力管好王府内务。
于是贺芳亭得以悠闲养胎,每日精神都很足,不像怀宇儿、璎儿那般疲累。
而且肤如凝脂,光泽细腻,竟比怀孕前更有风韵。
邵沉锋有些把持不住,又怕伤着她,只能搂搂抱抱,聊解渴意。
第一次感受到掌下胎动时,他难以形容自已的心情,有万千话语想跟贺芳亭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揽她在怀,亲了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