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月末的时候,解琬如在窗外见到了个出乎意料的人。
穿着一身深色短打的陈皮正扒拉在外面,敲着窗户,盯着她,像是在喊她快点开窗。
解琬如有些无奈的走过去打开窗户说:“你怎么不走门,非要走窗啊?而且这里好像是三楼吧?”
“谁让张启山最近都在找我麻烦。”陈皮撇着嘴,翻身坐在窗台上抱怨道,“你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啊,不像是睡了那么久的样子。”
“不是这个样子,我该是哪个样子?”解琬如觉得有些好笑,“你来是有什么事?”
“听说你醒了,就来看看,顺便把东西给你。”陈皮说着就从背上的包裹里翻出一套金制的碗筷勺,一股脑的塞给她道,“之前说要送你的,谁能想到你这家伙竟然就这么睡了七年,现在给你补上了。”
解琬如接过东西,抿着嘴,心中有些复杂,当初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谁能想他真的记到如今。
“谢谢。”她笑着把东西抱在怀中,“明明是我比你要年长一些,居然还要你送我东西。等来日,我也让人造一副精致些的金碗筷给你。”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我要那么大的碗!多用些金子。”陈皮比划着碗的大小,那看起来不像是碗,倒像是个盆了。
“那么大的碗,你也用不了吃饭吧。”解琬如笑着,想起他经常逞凶斗狠,忍不住提醒道,“你,往后要注意些,不要意气用事。最近并不太平。”
陈皮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冷了下来,恶狠狠地盯着她说:“你也跟师父一样觉得我是错的?”
“世间没有绝对的对错。”解琬如叹气道,“只是最近真的不太平,不是对错的问题。”
“若是可以,这些年不要尽量不要外国人有太多的联系。特别是日本的、美国的……至少要等到动荡彻底平静……”可到时候也不是他能够随心所欲的。可解琬如没有说,而是在引导他。
“嘿,没问题的,只要我留心就不会被人抓到。”知道解琬如不是在反对自己,陈皮又开心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有,你下次来别走窗,好好走门不行吗。”解琬如忍不住开始念叨。
“啧。”陈皮撇开脸啧了一声,觉得这人跟师母一样,每次见到他都想念叨,让他听了就想跑。
“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说完,陈皮翻身越下窗台。
“喂!”她根本来不及提醒住陈皮,就看着他快速穿梭在花园中。
张家向来有好几拨士兵巡逻,陈皮待的时间虽然短,可定然是被看见了的。
如今张家的兵估计在外面守株待兔吧。
正如她所料,第二天早上就听到张日山在给张启山做汇报的时候说昨天抓到了一个小贼。
“那就通知二爷来一趟,看看他想怎么处理。”张启山没有抬头,而是继续翻阅着手里的文件,“毕竟也是他的徒弟,不看僧面看佛面。”
“是!”张日山目不斜视的离开了。
“陈皮,是过来给我送东西的。”解琬如估计张启山八成是故意让她听到这个汇报的。
“他若不是来送东西的,那就不是单纯的被关起来了。”张启山放下手中的钢笔,抬头看着她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陈皮那种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