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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藏心渡苦舟,意思是他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么,还有,他认为自己渡了他么?
“啧,”白玺毫不夸张地摇了摇头,“你这字写得也太好看了吧!不行,我得先练个几天书法,再告诉你我想的诗。”
云斐被他眼中的赞叹激得心里一阵暖意,也捕捉到了他那点儿微妙的小心思,宠溺笑道:“你的字也好看,秀气清隽又不失力道,犹如劲竹。”
白玺顺着云斐的指间看过去——对方指向的是院中他们亲自栽种的那排紫竹,竹身笔直遒劲,竹叶清新脱俗,在清风中摇摇又曳曳。
“嘿嘿……”白玺被夸了自然也高兴,他傻乐了一会儿,同时分心地冥思苦想,但一时半刻的确想不出来能对上的诗,于是更坚定了,“但我不能骄傲,所以还是得先练练,就先练他个三五七天吧!”
云斐无奈失笑:“好,随你。”
三天后,白玺终于想出点儿眉目来了,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提笔,潇潇洒洒地写下一个“云”字。
……
又三天,白玺心酸地收拾好那些被写废的纸,闷闷不乐地叹了一口气。
来给他送汤的云斐见他愁眉苦脸,心里也不舒服,忙放下汤,将人揽在怀里好一通安慰。
云斐惯来不会贫嘴那些,大多数时候的安慰也都是无声的,但今日他说了一句:“别急,我们还有漫漫余生,你可以慢慢想,我一直都等着。”
白玺很难不被他的这番话感动。
当晚,他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的都是和云斐有关的一切,想着想着开始迷迷瞪瞪起来,就在他似睡非睡时,忽然灵光一闪。
他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直奔书案,连鞋都没穿。
云斐被他惊醒,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动作利落地翻被下床,也是鞋都没穿,先紧张地冲过去。
随后便见白玺正借着稀薄月光奋笔疾书,笔走龙蛇地写下一行诗。
云雾入眼伴白月。
云斐将每一个字都仔细看过,温柔的目光转而落到写这行诗的人身上,唇角无声地漾开一个笑来。
“这是写给我的么。”他揽住白玺的腰,下颌轻轻垫在那劲瘦肩头,带着笑音明知故问。
白玺点点头,开心地“嗯”了一声,方才一阵激动,此刻冷静了些,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心跳没那么快了,脸和耳朵也不那么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