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够似的,甘斓又在后面补充一句:“以后如果你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可以。”
程应锦被她的说辞逗笑,“好,我记下了。”
其实这种话听起来挺夸张的,程应锦以前从别人口中听到这类话,就当走个过场了。
这也不算是什么非常有水平的表达——至少在他过往对甘斓的印象里,她巧舌如簧,应该不屑于用这种说辞。
可能就是因为知道她的嘴巴太擅长天花乱坠的表达,所以突然听见她来这么一句,竟然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诚恳。
程应锦想,这可能也是他选择帮甘斓的原因之一吧。
梁晋燕一直在等的就是这样的她,如今她终于“回来”了,还对他有了感情。
程应锦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
——
七点出头,邹泽译从楼上下来,直奔梁晋燕的房间,准备拉他一起去吃饭。
他刚刚从电梯口拐到走廊,迎面便碰上神色匆匆的程应锦。
邹泽译看他表情严肃,又这么着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谁出事儿了?”
“甘斓发烧,她想吃青菜粥,我去买。”程应锦敷衍地解释两句,便要越过邹泽译离开。
邹泽译往程应锦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品了一下他的这句话:“你把甘斓带过来了?”
程应锦:“她回来的路上发烧的,我不放心。”
“先不说了,我急。”他这次没给邹泽译追问的机会,丢下这句话便走进了电梯。
邹泽译看着电梯门关上,脸色阴沉下来,加快步伐朝梁晋燕的房间走了过去。
邹泽译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停在梁晋燕房间门口砸了好几下门。
梁晋燕是黑着脸来开门的:“你发什么疯?”
邹泽译压低声音:“甘斓在程应锦房间。”
他话音落下,就清楚地看到梁晋燕的目光一凛,眸子里迅速汇聚起了怒意。
得嘞,这下轮到他发疯了。
“我刚才下楼刚好碰上他,他出去给甘斓买粥了,说是人在回来的路上发烧了,他不放心,就带房间了。”邹泽译眉头拧得很紧,“我记得他房间是个大床房吧?也不是套间,孤男寡女的……”
邹泽译想煽风点火,以为梁晋燕会情绪失控,可是,他告状还没结束,梁晋燕已经转身回了房间。
邹泽译:“?”
邹泽译看着梁晋燕坐回到沙发上,懵了几秒之后迅速关门跟了上去。
“就这?”邹泽译盯着梁晋燕的脸,不可思议,“你就这么看着他俩一间房一整夜?”
梁晋燕不说话,拿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
邹泽译看着他闷声不说话的样子就着急:“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要是对甘斓死心了,就彻底别管她了,她爱跟谁在一起在一起,你这又是帮着她外婆处理后事又是疏通关系的——你要是没死心,就一句话的事儿,跟她说明白不就行了?我看她现在也挺恋爱脑的,能看上程应锦还能看不上你?你就弄点儿浪漫小手段追一追,指定就到手了,她又不是以前的甘斓。”
梁晋燕晃着水瓶,无声地重复着邹泽译的那句话——她又不是以前的甘斓。
不是么。
“餐厅位置订好了是么。”梁晋燕放下水瓶,话锋一转,“去吃饭吧。”
他说完又起身往门的方向去了。
邹泽译满头都是问号,他追上去挡在梁晋燕面前,抬起手摸上他的额头。
梁晋燕皱眉,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你有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