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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野和闻从晟都在此列,而许小真不在。
国王病逝的惊天噩耗掩盖了四区几个青年才俊以各种意外离世的消息,不少官员对易徽这个不够低调,相较于上一任国王更爱出风头的王储大有意见,唯恐她继位后不听摆布,所以正在扶持王子易峥,不过易峥性格软弱,分化等级不高,并不是那种敢于和姐姐易徽争夺王位的人。
可他最近在公众面前频频路面,还是令人心浮动,氛围紧张。
在闻从晟回到四区后,许小真主动将自己残害科研人员的把柄递了上去,以示忠诚,就连闻从晟自己都没想到许小真会为了向他投诚,把自己置于这样的风险之中。
这意味着闻从晟不仅拿到了许小真的致命把柄,更证明如果有一日东窗事发,完全可以把许小真推出去。
他拿着这些东西,有些诧异。
许小真看着他,眼神中满是野心和坚定:“我为了权力,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用尽任何手段,让那些曾经欺辱过我的人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无论是给高官当情人,还是接受别人不愿意接受的工作,赢得下层民众的民心,更或者满手鲜血,都是我获得权力的手段,您能接纳我,愿意扶持我,我没有理由不向您表达我的决心。”
“哈哈——”闻从晟不由得大笑,笑中既有得意,又有轻蔑,下贱的beta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他见过无数个像许小真这样的人,譬如晋云深,再譬如那些已经为他丢掉贱命的官员。
他们都以为自己得到了上流社会的认同和赏识,想着借此脱离卑微的过去。
“好,很好,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行了,乖孩子,去吧。”闻从晟前仰后合笑了好一会儿,终于笑够了,像指挥一条狗样,轻飘飘把许小真打发出去。
许小真自绝后路的行为果然得到了闻从晟的赞赏,两三个月后,对方将自己的一条线交给他。
虽然明知道只是几个小鱼小虾,也足够许小真顺藤摸瓜找些证据了。
交易场所在一处低端的老旧歌舞厅,里面鱼龙混杂,许小真一要探查环境,二要借机向闻从晟献媚,于是乔装一番亲自去了。
老板是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皮肤黝黑,粗大的脖子上金链有成年人拇指那么粗,敞怀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戴一茶色的□□镜,像个不伦不类学人的狗熊。
他刚进门,把□□镜用中指先往下那么一勾,上下打量了许小真两眼,对上暗号了,才热情地握手寒暄。
“您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愿意干这种事儿,”狗熊话里话外意思有点儿没瞧上他这款的,打起酒红色的绒布帘子,带他往后走,又说,“以后免不了打交道,您先熟悉熟悉布局,可别吓得尿裤子。”
大约七八米后,才进了一间没有窗的宽敞屋子,里面灯光是暧昧的桃红色,地上,家具上躺着横七竖八的男男女女,哼哼唧唧,大哭大笑的都有,烟雾缭绕中,他们的形象几乎隔着一层纱,恍若可怕的人间地狱。
许小真将他们的丑态尽收眼底,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十几年前的夜晚,他的继父,偷出了家里的房产证时的狰狞嘴脸,以及对那些东西近乎疯狂的神态。
他因为撞破了对方的行为,所以在门前发生争执,司机醉驾撞过来的时候,继母只来得及推开他一个人。
这些东西毁了他的家,让他和沈冽成为孤儿,而继母又因救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