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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闻亦招呼他在待客沙发那里坐下,自己坐到他对面,问:“找我什么事?”
夏丹青表情很羞赧,要说的话似乎也很难说出口,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想,他才说:“上次,您说想买的那组画……”
闻亦对他的来意大概有了猜测,抢先一步接过话:“啊,那组画我真挺喜欢的。不过这种事还是得看缘分,我不懂画,在我手里就糟蹋了。”
这话把夏丹青堵得死死的,他低着头,脸越来越红。
闻亦又问:“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他表面一脸关切,在心里却在想,哈哈哈我可真坏。
夏丹青沉默了片刻,有点豁出去了似的抬起头,眼睛通红,说:“闻总,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钱。那组画你现在还愿意收吗?”
闻亦面露惊讶地看着他。
夏丹青抽了抽鼻子,又说:“你要是收的话,我什么要求都……都能答应你。”
说完这句,他看着眼前这个光鲜又富有的男人,似乎可以预想到自己会遭遇什么奚落,更甚至也许还有羞辱。
两人面对面坐着,就明显能看出来,其实闻亦的长相要远胜过夏丹青好几筹。
闻亦长得很有辨识度,离近了才能清见他鼻尖上有一粒小痣。那鼻子本身长得就很优越,鼻头纤瘦精致,加上这颗痣更是让人一眼难忘,好看得不落俗套。
柔润没有瑕疵的皮肤,也造就了他这种近看比远观更惊人的长相。
此时他皱眉看着夏丹青,偏了偏头,微笑唇的唇角微微翘起。
盛星河如果在这里,就会发现闻亦此时看夏丹青的眼神,跟看那个敲竹杠的司机和吊哥那几个人时如出一辙。
闻亦就这么看了夏丹青一会儿,抬了抬眉毛问:“什么要求都行?”
夏丹青嗯了一声。
闻亦眼神有些露骨地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突然好奇起来,问:“能跟我说说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夏丹青又抽了抽鼻子,艰难地说:“画室的房租欠了半年了,助理的工资也拖了有段时间了。房东下了最后期限,助理也不想干了,我的创作快要进行不下去了。”
闻亦看着夏丹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满脸是伤还一脸倔强的盛星河。
为什么明明都是清高的两个人,给他感觉差别会这么大?
夏丹青被他的视线盯得心里不安,张了张嘴:“闻总。”
闻亦回神,看着他小心翼翼又如临大敌,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一种很危险的自我厌恶感油然而生。
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对夏丹青说:“那组画我收了,回头你给我送过来吧。”
夏丹青还是看着他,似乎在等他提那个要求。
然而闻亦没理他,转头冲门外把刘助理喊了进来,说了下情况,然后交代:“刘儿,你带他去找财务,先把款结了。”
然后他才转向夏丹青,和颜悦色道:“直接给刘助理报价就行了。”
闻亦这算私人支出,可是他又让人走财务,把私事变公事,是为了告诉夏丹青买画的事情无关别的东西,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