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我认识的,正是本家的嫡女,他的妻主。
我知道他是十五岁嫁给这个女人的,结果才仅仅过了一年的时间而已,他便已经失去了自己妻主的宠爱了吗?
还真是可怜。
我叹了口气,眼睛依旧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皮肤很白,带着南方人的娇嫩。领口因为他的紧张烦躁而微微松开了,我瞧见了他隐约可见的锁骨,又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八岁的时候,我听说了他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儿,我在心底悄悄替了他松了口气,却又嫉妒那个名义上是他妻主的女人。
他的日子越过越好,我却依旧处在尴尬的位置上,被人欺辱,不把我当人看。饿的时候,连饭都没有能吃得上,有的时候,我会半夜去厨房偷吃的。
后来厨房的人发觉了,宁愿把剩菜剩饭给猪也不给我吃。
为了活下去,我已经连人的自尊都没有了,为了吃,跟猪开始抢食物。饭菜都馊,我忍着呕意,硬逼着自己吞下去。
我名义上的母亲已经越来越不理事了,连我的存在,她都渐渐忘记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是嫡女那些人当家的,那我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后来,我趁着无人看守我屋子的时候,狼狈地逃出了李府这个吃人的宅府。
没有任何谋生的能力,我年纪又小,便在大街上当了乞丐。
乞丐对于争地盘,争食的人也是有恨意的,对我诸多为难,但起码,这比起在李府的时候,已经好很好了,起码,还有人是护着我。乞丐里面的长者,见我年纪小,甚是可怜,能维护我便维护我。
十一岁的时候,我开始适应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模式了,摸索出一套属于我自己的谋生方式。
我知晓,这个世界很奇怪,负责后代的繁衍的是男人,女人只需要负责养家糊口便好了。即便是很奇怪,但这个却是我最喜欢的,这代表这个女人这两个字不再是憋屈的代表了。
我也知晓,这个世界比原先生活的那个世界落后很多,许多东西都没有。连基本的豆腐这些都没有得买,起码在饮食上面,比上辈子落后得多。
我用从商铺那里赚的跑腿费,积攒起来,弄了一个简陋的图稿,让木匠帮我造了一个磨黄豆的磨具。
拿到成品之后,我将豆腐呈给了京里最有名的酒楼。把制造豆腐的方子卖给了酒楼的掌柜。
在拿到第一桶金之后,我已经停不下手了,将那个世界能挪过来用的东西都挪到这边来用。
十五岁的时候,我已经在这个世界算是成年了,可以娶夫侍了,成家立业了。但我的心底却一直惦记着那个人。
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注意着那人的消息。
他的妻主,在孩子出生之后,便突发疾病死了。别人都以为这是正常的,但乞丐这边消息的灵通,让我知晓,那女人的死有些奇怪。
这些年,我在变着,他也在变着。一个人,当他有了孩子之后,会成长地更快,更独立。他不再像我当时见的,那番隐忍。
之前,在面对女人的冷言冷语的时候,他显得那么委屈,那个样子,让我不经意地想起了上辈子生我的那个女人,我那个憋屈了一辈子的母亲。
他的手段变得越来越狠辣,连妻主都可以毒死的人,我相信他会将自己保护得很好的。
他的妻主死后,他的公公婆婆也相继逝世了,他只有一个幼女可以依靠,李家便是由他当家了。
本家李家的生意跟我所掌控的生意慢慢地碰上了头。
我借着商谈合作的由头,去李府见了他。
我心心念念了几年的人,即便有不少的人催我赶紧找个男的成亲了,但我却只认定这个男人。
他站在屏风后面,避讳着我。
我尽量笑得很温和,装出一副善良无害的模样,只为能降低他心底对我的猜忌。
我将大部分的利润都让给了他。
他很疑惑,甚至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