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子的这幅山水,当真是妙笔生花。”
“那是自然,徐姐姐身为云大师的高足,其丹青之妙,连陛下都赞不绝口,实乃汴京一绝。”
“徐姐姐可是汴京第一才女。”
“听说,太子妃未嫁人前也画得一手好丹青,不知与徐姐姐相比如何。”
林婠听到她们谈论到自己,微微有些愣神。自嫁给赵翊后,她就没再画过了。只因为他不喜欢。
“喂,你躲在这做什么?是不是在偷学?”
“我……我没有。”
林婠回头看过去,是一个皮肤微黑的女子,正推搡着一名身着麻衣的中年妇人。
林婠蛾眉轻蹙,感觉那妇人有些熟悉。
“还说没有?这等事本姑娘见得多了,别脏了我们的地。”说话间,一脚踢在哪妇人身上,妇人被踢得跌在地上。
一声不哼,默默承受。
林婠看清了她的面容,是胡嬷嬷。
前世是祖母寿宴后,母亲将胡嬷嬷给她的,说是擅药理可以给她调理身体助孕。
听说胡嬷嬷身世坎坷,是母亲一次外出时救下的。
后来,胡嬷嬷被诬陷给林妗下药,她找不到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胡嬷嬷被赶出东宫。
林婠快步走过去,让青黛将胡嬷嬷扶起来。
那微黑女子见林婠生得貌美,衣着却普通。又耻高气昂起来。
“你们看,又来了一个偷看的。这等贱民……”
对上林婠严厉的目光,那微黑女子被骇得一愣,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林婠嫁给赵翊,多少也学会了些他的气势,板起脸来倒是也能唬人的。
胡嬷嬷感激地朝林婠拜谢,林婠摆摆手制止了她。
这会,那微黑女子已回过神来,在心里快速地将汴京城的贵族女子一一过了一遍。翻遍记忆,也没有找到权贵世家中有林婠这号人。
便又支棱了起来。
不过语气好了很多,毕竟在汴京城生存的贵族都不笨,知晓凡事留一线的道理。
“这样吧,若是你能绘出一副丹青,本姑娘便将这家奴让与你。”
当今皇帝极喜丹青,是以汴京城的贵族子弟,多多少少都是会学些的。若林婠连丹青都不会,那身份自然是无需顾忌的。
林婠自然也看出了那微黑女子的算计,走到桌边,取下笔架上的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毫。
很快一副月下荷塘图跃然纸上。
淡月当空夏日的荷塘里,一只王八睁着一双菉豆眼趴在硕大的荷叶上,那模样神态与那讥讽林婠的微黑女子,神奇地相似。
众贵女见状,集体陷入了沉默。
徐玲看着桌上的画,感觉画风有些熟悉,又瞧了瞧林婠,随后惊愕地瞪大眼,显然是认出了林婠的身份,正要躬身行礼。
就听得那微黑女子大怒:“你这个……”
徐玲大惊,上前一把捂住那微黑女子的嘴。对着林婠躬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其他贵女也都跟着行礼。
那微黑女子瞳孔骤缩,惊恐得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完了,她完了!
林婠淡淡地颌首,搁下笔,转身出了门。青黛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