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满脸怒容的雷衍,陆小花迅速打好腹稿完成了战术预演。
敌声已至,她要先发制人,鼓起眼睛,狠狠地瞪他一眼,却发现他黝黑的眸子危险地盯着她,阴沉冷峻的面容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视线所及之处,杀气腾腾,寒气逼人。
两相一对比,还是雷衍的气势比较强。
好吧,敌强,我就弱!
陆小花有点小纠结,这些倒霉催的事咋都落到她头上了呢?各种巧合就这么把她活生生的推入了那高温的油锅里。
别说男人,就连她自己也十分介意不能怀孕这事,爱一个人,就想和他组建家庭,孕育生命,不能有一个孩子,两个人的家庭是不完整的,至少在她传统的思想里是这样觉得的。所以她一直难以启齿和雷衍说这事,他就算嘴上说不介意,心里也不可能真的不介意。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瞒下去了,于是她暖暖地冲他一笑,眼睛暖暖地半眯着,小手爬到大手上,想要拨开他钳在手臂上的桎梏。
“一点小事,还提它干嘛?”
“小事,什么才算大事?”一声暴怒的低语后,男人几乎是用拽的将她带离了院长办公室,那黑着脸的冷酷样,把那个热心的女军医给吓了一大跳,真想咬掉自己的大舌头,千万别因为自己的多嘴而害了一条命啊。
而华院长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多难得看到那孩子这么富有人情味的表情变化啊!
遂对女军医摆了摆手,两人继续谈工作。
军区总医院的走廓上,雷衍情绪莫名的眼眸里倒映着陆小花苦逼的面容。
睨了他一眼,心思又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想不明白,她自己的身体,又不能痛到他身上,况且这事还过去了,他摆着一副关公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像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都不敢开口和他谈不易受孕的事了……
可打止血针忍痛工作这事,她不也是为尽快的做好机要参谋这项工作么?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不是他么,她都没地找人申冤呢,他倒来找茬了。
很快的,她就跟自己找到了对抗黑恶势力的理由。
一念至此,她便有些不愉了,“雷衍你凶啥什么?我就奇怪了,难不成小兵我生病了还不该看医生了?”
雷衍心里一窒,直直盯着她,冷冽的目光里溢满了复杂的情绪,凝视了数秒,才缓慢而严肃地说,“陆小花,你身上那几根倔筋长哪的?”
“干嘛?!”
“老子给你抽掉!”
“哦,那我俩应该互抽。”
雷衍冷哼了一声,将她垂在裤缝间的小手抓紧,“来例假了怎么不休息?非得较劲?”
休息?说得可真好听。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陆小花反将一军,“是哪个王八蛋说的,不译完不许睡觉?”
“你……”
雷衍喉咙卡壳,又被噎住了,依稀好像记得仿佛这话就是他本人说的。
对他的吃瘪,陆小花深表快感,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副又横又拽又冷又霸王的样子瞪着自己。
一想到自己这几天受的那些气,胸闷气短等各种情绪就迅速的滋生了出来,不过,她一直禀呈着革命烈士的光荣传统,要冷静,要淡定,目光浅浅地望着一脸冷酷的男人。
两两相望,谁都没吱声。
雷衍瞄着她,心里那滋味啊……没有最烦躁,只有更烦躁,五味陈杂。
胸腔里不停窜扰的无名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着都压不下去。
陆小花想的没错,他雷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睨视别人,而他的女人得纳入他自己的羽翼,由他来保护,可失败的是,这个女人需要他么?
从头到尾,她似乎从来都不需要。
她明明知道,只要她服下软,在他这儿有什么行不通的?
可她倒好,一个女孩子来例假了,痛得不行了,还在那儿坚持什么?想着她忍着剧痛在烈日下训练的样子,想着她一个人偷偷去打止血针,吃止痛药的样子,想着她半夜还在译电室里工作偷偷掐自己的样子……
之前她晕倒的那次,他就看过检查报告,知道她不易受孕的事,所以对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更加愤怒气闷。
可她做的这些,不过都是为了达到他制定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