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怎么破的?
当然是前一晚上这小子咬破的!
但温岭看着他危险性的眼眸,声音拖了拖:“不知——道啊。”
方初笠身上的低气压蔓延开来,真如一头要发怒的雄狮:“嗯?”
“你昨晚真的回家了?”
温岭内心打颤:“回了啊……”
“可能是磕的吧……”温岭躲过方初笠伸过来的手,脖子僵硬,往门上贴了一下,尽量不看那凶狠的眼神,“我喝醉了,可能是在门口的酒柜,也可能是在客厅的茶几角磕的吧,或者床头,谁知道呢……”
方初笠:“……”
上一次温岭说谎,还是在简历兴趣爱好那一栏上,没想到真大事了,如此庞大的谎言体系还伴随着即兴!
他后背手心都是汗。
“你最好没骗我,”方初笠深吸了一口气,“你别是跟着谁,不是回的自己家。”
温岭:“啊?”
等他明白方初笠内心在想什么,他有点不忿,这少爷什么意思?以为谁都和他们这些人一样乱搞吗!
“不是你在想什么?”温岭嘶了一口气。
“现在出去问问闻医生这个怎么拆!”
方初笠却是一点不给他发作的机会,挥着手让他走,还限定时间:半小时。
“……”
温岭尽力了,他一个毫无医学技能的人听了半小时怎么拆石膏!
关键是拆石膏的时候这少爷还很不满意,不仅疼得龇牙咧嘴的,还骂人,温岭知道他在骂前一晚上的那个人,但横竖都是自己。
他心底发热,左右也不是很舒服。
咬着牙拿着剪刀,叹了口气:“小剪子不太行,我去楼下拿把大点的吧。”
方初笠看见他脸色不太好,气息里有了不耐烦,看着他的背影嘟囔:“受伤的是我!你不高兴什么!”
楼下都能听到他的咆哮,但温岭去而复返,拎着剪刀上来的时候直接把方初笠吓得一跌:“你干什么!”
温岭手上拿着的是修理花圃的剪刀,这不是剪石膏,这是直接能把他人剪了。
“温岭你给我放下!我不喊疼了!你你你放下!”
温岭拽着他的腿,却想起了前一晚上自己好像也这么拽过方初笠,那紧绷的肌肉和颤抖抽搐的画面突然袭上了眼瞳。
他忍了一下,安抚畏惧的人:“这样快点,我手很稳的。”
眉头微蹙,因为先前的忙活和紧张,温岭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细汗,语气有点急切,他听见方初笠喊疼,不知为何,心里也跟着紧起来。
方初笠被他严肃的声音噎到了,突然不哼唧了,咬着牙看着温岭的侧脸,脸上有着委屈。
温岭的鼻尖也有一层细汗,专注极了,如羽一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
他一直那么专注,方初笠想起在工位上埋头处理工作的温岭,就是这样,有时候会忙到很晚,所有人都回家了,他还稳如泰山地看着电脑。
灯光把他的肤色照得如细腻的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