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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异常的安排,就让他感到不妙。
“那我们在哪里汇合?”
“我们不汇合了,乌列尔。”
乌列尔愣住,寒风从车门缝隙吹到他胸口,令他浑身发冷。乌列尔早有预料,陡然明白了爱洛斯说的是什么意思。
爱洛斯要和他分开了。
没有人会带着一个几乎陌生的瞎子逃亡。
乌列尔早不该抱有侥幸,没有提前告诉爱洛斯,本来就是他的错。爱洛斯的抉择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要和爱洛斯分开。
闹市中那一幕重回脑海,乌列尔抓着散发着甜腻香气的口袋,整个世界只剩下一只杏仁挞和两包药草,爱洛斯消失得无踪。
他就连拐一个弯,都有可能弄丢爱洛斯。
乌列尔不敢想,就这样让爱洛斯离开他……
“我,我可以恢复的,殿下。您还需要我……”
回应他的是静默无声,乌列尔连忙补充,“我有办法,在包裹里有我的药。”
他想,哪怕去找之前那个异教徒,只要有办法让他恢复就行。
只要自己对爱洛斯不是一无是处,就可以留在他身边了。
乌列尔匆忙说着,期待爱洛斯看到药剂能回心转意。
“你说银色这瓶?”爱洛斯显然已经检查过他们的包裹。
乌列尔应声说是,他一心只在那只药瓶上。
液体在玻璃瓶中晃荡,瓶塞被“啵”一声拔开。
爱洛斯嗅了嗅,像是在思考。
“这药水,你喝了一半?”
“是,还有,我还能拿到。”他通过话语声准确地望向爱洛斯的方向,急切而真诚。
“你什么时候喝的?”
“什么时候?”乌列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去王宫找您时……”
爱洛斯久久没有说话。
“可这根本不是能治愈伤口的药,是一种很简单的毒。前代炼金术士发现它可以用来种出更甜浆果,就被用到植物上面了。如果非要提炼之后给人用,在魔法的辅助下也能强行用来刺激器官,但无疑是透支伤者的身体,这样下去你才真的会好不了。”
会好不了吗?乌列尔知道这东西不会全无问题,但听他说出来,悬着的心彻底坠落。
但他担心的不是自己已经受到的伤害,而是现在,他再没有方法向爱洛斯证明自己可以恢复。
不,他还不是完全没用。
即便如此,只要这一战来得够快。乌列尔还是能通过更多这种药,在彻底失明前发挥他的作用。
“无妨,殿下。只要保证您需要的时候,我可以看见,仍能助你摘得王冠。”乌列尔少有地艰难地推销着自己,盼着爱洛斯能松动,“带上我好吗?”
只要现在不离开他就好了。乌列尔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可以速战速决,等不需要乌列尔时,爱洛斯也已经安全成为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