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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昨夜的一切,乌列尔抓住纱布,心底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别乱动。”
爱洛斯按住他,另一个脚步也走进门来,是默林吵嚷着,说乌列尔终于好些了,大家都能上桌吃饭了。
“我的眼睛怎么了?”
“受伤了,一只本来就有伤,另一只被蜡泪烫伤了。”默林说了一串儿。
“什么时候会好?”乌列尔最关心这个。
“这个嘛,至少要养一个月才能知道。眼睛又不能抠出来检查,对吧,殿下?”默林问。
“不知道。”爱洛斯如实回答,“是很严重的伤,只能静养,直到它好。没关系,慢慢来总会好的。”他安慰乌列尔,并且让他住在王宫外安心养伤。
乌列尔的心沉了下去。
一般医师给出这种说辞,就和:“我没用。看你自己了。”没区别。
“还有啊,你的手。右边呢,割伤没好,又被踩碎了一半。我们费了好大力气给你钉好绑好,痊愈至少需要两三个月。起码这个月都不要再动了,算我求你。
“其他都是皮外伤,你还真够结实的。但最好在床上躺一个月吧。”默林大手一挥,代替其他医师总结道。
这些对乌列尔来说不过“小伤”,但双眼失明,让他第一次感到茫然无措。
看不见了会发生什么呢?要如何攻击,如何招架。他的一切都建立在击败他人上,如今……
“殿下……”
“乌列尔。”
两人同时开口。
爱洛斯其实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乌列尔先应声。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爱洛斯思前想后,一切都是因为他失忆才造成的,他早该信任他。
乌列尔请爱洛斯先说。
“您要说什么?”乌列尔脖颈上还包着纱布,声音有些沙哑。
爱洛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高烧的治疗方法还是放血。他看着乌列尔发白的嘴唇,感到一阵心疼。
“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默林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人。
“是关于我的吗?”乌列尔忽然插口问道。
“不,是关于我的。”爱洛斯说,“我有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
“殿下。”乌列尔很认真地回答,“您的秘密不必告知我。”
爱洛斯一怔,“为什么?”
乌列尔只是想,他在喝了吐真药剂的情况下不知道说了什么。
如果得到更多秘密,他不保证他不会再次说出去。若不是因为月圆之夜有其他痛苦占据了他的精神,他说不定真的抵御不住,透露更多。
乌列尔摇头,“不为什么,只要告诉我命令我做的内容,就可以了。更多,我不敢知晓。”
算了。爱洛斯失望。
“那好。那么你呢?要说什么。”
乌列尔说他没有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