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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看向慕靖安,对待这位儿子的“朋友”,尤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招待。
从前在沈家,招待来客是女主人的事,她只有在与沈家往来密切的女眷来做客时,她能出来作陪。
不过也不是要她招待,而是坐在一旁赔笑,大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去踏青了。”沈衍易回答时还有些不自然:“景色很好。”
慕靖安一笑:“母亲,衍易说谎,他今日有心事,分明一眼都没分给秀丽景色,冥冥之中倒像是感应到了母亲要来。”
尤氏被他一声声母亲唤的脑袋痛:“妾身的儿子幼时活泼又张扬,天不怕地不怕的,在殿下面前竟然也敢怠慢,请殿下不要怪罪。”
“母亲,不该这样生分。”慕靖安今日优雅有礼,神情和煦语气自然,明显有备而来。
他展现出所有美好的品质,尤氏愈发觉得他高不可攀:“殿下,妾身笨嘴拙舌,不会说话。”
“母亲。”慕靖安无奈一笑,一举一动尽是包容:“母亲不必自称妾身,我同衍易死生莫逆,他甩我两个巴掌都是应该的,您若再是小心翼翼,衍易要难为情了。”
提及沈衍易,尤氏终于不再客套,但仍然有些不安。
又说了一会儿话,慕靖安有心让他们母子叙旧,但沈衍易望向他的目光充满祈求,在这样的时候半点都离不开他。
慕靖安心疼沈衍易,他无法切身体会是多不可承受的沉重,让沈衍易羞愧与面对自己的母亲,从而要依赖他。
大部分时间是慕靖安在说话,但他话也不多,并非多亢奋的性子,但足够也尤氏有来有回的聊些家常,说说沈衍易的事。
在说起沈衍易还有没有在念书时,慕靖安顿了下,还是扯了个慌:“衍易在青房书院念书,是名声最好最刻苦的,假以时日是要为官做宰的。”
尤氏露出十分不解的眼神,她微微往前探了探身,问道:“衍易还在念书?”
沈衍易被她的态度问的有些心虚,慕靖安的神情仍然滴水不漏:“是。”
“衍易不是在给你做妾吗?”尤氏问。
…
慕靖安绞尽脑汁也不知来的路上尤氏哪里有机会得知沈衍易在给他做妾。
受命去接她的护卫不会说,来了之后庄子里的人更不会说。
至于沈衍易在给宁王慕靖安做妾,这件事统共也没多少知道的。
宁王府铜墙铁壁,一个不信任的人慕靖安都不用,也几乎没有可能传出来。
即便是有机会传到外面,也绝无可能被尤氏知道。
“我知道的呀。”尤氏笑起来:“好端端的,若只是朋友岂会头一回见我就唤我母亲呢?”
沈衍易整个人像一朵枯萎的花朵一样,神色瞬间失去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