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易冷冷看着他:“我瞧见与慕靖安沆瀣一气的人就没胃口。至于你,不是来当说客的么?有几张嘴还能兼顾吃饭。”
“你这张嘴啊…”夏哲颜笑了笑:“就该上奏皇上,让你去与邻国使臣交锋。”
他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至少先落座。”
抱着早说完早散场的念头,沈衍易在一旁坐下。
慕靖安坐在另一旁,两人相隔一张小桌。
“你与殿下误会太深,当局者迷已经说不清了,该有我这个旁观者说句公道话。”
沈衍易横眉看他:“你公道?夏哲颜,你说话时心不虚吗?”
夏哲颜感觉自己出汗了,他被沈衍易呛得迟疑了片刻,但毕竟是慕靖安最有头脑的谋士,在朝与多少朝臣虚与委蛇的厚脸皮,夏哲颜很快镇定自若:“沈公子也该容我说说话,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我,难不成是在回避什么?可若是您心意坚定,又有何回避的必要呢?”
沈衍易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李王姬的那件事…”
夏哲颜刚开口,沈衍易就忍不住了:“夏哲颜,你若是无话可说也不必与我白费功夫,难不成慕靖安被太子勾结李琳儿背叛他的事伤过一次,他伤我就合情合理了?”
沈衍易冷笑一声:“被人背叛是什么好用的免死金牌?若如此,我从小到大比这更严重的委屈也有许多,能不能与慕靖安相互抵消,免得你次次拿李琳儿装惨扮可怜,倒是睁眼看看他对我做过的事,你说的公道才可信些。”
夏哲颜反复在心中告诫自己稳住,但沈衍易一字一句都能轻易让他哑口无言。
“你听我说完。”夏哲颜叹息:“你知道的,或许只是李琳儿曾是殿下最信任的侍女,但他背叛殿下,与太子勾结陷害殿下,最后皇上大发雷霆,强迫殿下纳了李琳儿,又将殿下丢到军营吃苦。”
沈衍易微微抬眸,意思是等他的下文。但更像是给他个机会,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样,若是半点不合理,等待他的就是沈衍易的鄙视。
夏哲颜说:“其实殿下比你知道的要惨一些,他的生母俞贵嫔不仅没有帮他分辨和求情,还替他认下了罪名,甚至劝慕靖安承认他从没做过的事。”
沈衍易眼睫颤了颤,他想到了丘明寺山顶上,那位温柔平和的贵嫔娘娘,与他说话时会唤他好孩子。
“我说的都是真的。”夏哲颜神情认真,“若是你不信,可以去丘明寺亲自问。”
震惊消散后,沈衍易张了张口,“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夏哲颜严肃的神情又有点发虚,沈衍易每次反问他或是质问他,都让他觉得吃不消。
即便是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都没让夏哲颜觉得如此难对付。
“你为了生母才肯委屈自己入王府当娈人,母亲在你心中自然是最重要的人。”夏哲颜说:“可殿下却被他心中最重要的人背叛,李琳儿算什么?俞贵嫔才是让他变的冷血多疑的元凶。”
沈衍易胸腔起伏的快了些,也不再如方才一般咄咄逼人。
好半天后他说:“这会让他对我的伤害变的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