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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岫澜的小厮与卖柿子的两兄弟把柿子抬上车,苗岫澜与沈衍易走在后面,揶揄他:“你倒是染上了权贵的习性,价钱问也不问,好大手笔。”
沈衍易才想起来这回事,并非他染上了什么习性,只是被那个弟弟的笑容感染,心情也轻快起来,忘了钱这回事。
苗岫澜目睹了所有,调侃他:“没准儿那位小兄弟会对每一位买他柿子的客观笑的爽朗。”
“苗兄。”沈衍易原本没这些意思,他从没有过情窦初开的风流时期,见到那位小兄弟,也只是觉得他快乐。
既然他那么快乐,沈衍易愿意花点小钱维护他的快乐,就是这样简单。
苗岫澜逗完了他噗嗤一笑:“好了,我说的玩笑话。”
沈衍易知道,他只是一听到这样的调侃就会想起慕靖安,感觉慕靖安要随时跳出来发脾气。
若是让慕靖安知道他同苗岫澜一同出游,还不知要做出什么样的事。
想到这里沈衍易莫名哆嗦了一下,后悔自己早上耳根太软。
主要是当着兄长的面,他不想让兄长觉得自己地位卑微,连出一趟门都做不得住。
倒不是在乎面子爱慕虚荣,他只是怕兄长心疼他。
按照沈承易为了萍水相逢的女校书,连太子都敢得罪的脾气秉性,一个宁王确实不足以让他敬而远之。
更何况慕靖安欺负的是他最偏袒的那个弟弟,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苗岫澜带他去的庄子傍水,苗岫澜与庄子结缘也是因为他一次出游经过此处,洗脸时失足落水,被庄子上的人救了上来。
他在庄子歇了两日,庄子上的农户都很善良热情,甚至给他杀了只鸡补身子,作为回报苗岫澜得闲便会带些稀罕食物和笔墨纸砚,来庄子教这里的孩童识字看账。
轿子还没停下已经跑来了许多十来岁的孩子,苗岫澜在轿窗边让他们不要跑。
沈衍易下车时被热情的环住,他掐着腋下抱起一个个子最小的小姑娘,害怕跑过来的大孩子收不住步伐将她撞倒。
小姑娘抱着他的脖颈,被风吹的通红干巴巴的小脸蛋贴着他的脸蛋,像是觉得稀奇,还伸出手指捏了捏沈衍易的脸。
沈衍易任他捏,又出声提醒孩子们不要挤,两筐柿子搬下来,没多久就被一抢而空。
沈衍易的衣摆已经被踩起的尘土飘上了灰尘。
苗岫澜给孩子上课的地方在一个小棚子,里面堆着半室粮食。
苗岫澜教小孩子们算账,沈衍易坐在小河边看着景色,旁边的小孩子席地而坐,写他刚才教的字。
水里的鲫鱼好几次跳出来探头,沈衍易早就教的心猿意马。
等苗岫澜教完了看账出来寻他,“寒松,歇歇吧,一日不能教太多,否则记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