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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松。”苗岫澜有些头痛:“我从未说你变的下-贱,只是提醒你,以德报怨不是聪明事,而是麻木之兆。即便以你的性格不会斗志昂扬,我希望你至少不要失去鲜活。”
沈衍易沉默的垂下目光。
长久的尴尬后,苗岫澜反而苦笑一声:“所以你真的动心了。”
沈衍易又生出了脸被按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屈-辱感,凡事与慕靖安相关的事,都让他感觉局促窘迫,无法保持冷静。
在沈府时被沈长易欺负针对,半大小子不经管束的本能恶意让沈衍易吃了不少苦头,但他并不觉得有多挫败。
因为那是沈鸿雪不会教养儿子的错,他倒霉食下了沈鸿雪结的恶果,无耻的当然是沈鸿雪。
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找上头的麻烦,沈衍易自然而然变的低调,冷漠。他知道如何避开沈长易,如何让沈长易失去欺负他的兴趣。
不言不语,假装自己是个不存在的。同时无视沈长易,让他的威风无处可展。
他在青房书院时延续了这一套形式作风,没有人知道他痛苦的过去,师长说他不骄不躁宠辱不惊,同窗说他不食人间烟火,或是说他装腔作势。
万幸他平安无事,没有不长眼的苍蝇撞在他面前,也没有第二个缺教养的沈长易来欺负他。
他的面具戴的好好的,但放任一个儿子欺负另一个儿子并不是沈鸿雪能做到的最大恶,沈衍易被一顶轿子送到了宁王府。
慕靖安见证了他所有无法处理的慌张,还有兔子般的惊惧。
他似乎又遇到了第二个沈长易,会对他的眼泪兴致勃勃。
屈辱和挫败让沈衍易消沉,戒备。
但不同的是,慕靖安会将他拥在怀里安慰,在轻言轻语和宽厚的温度中,沈衍易几乎与自己的挫败和解。
依赖是诱人堕落的毒-药,在麻痹和陶醉时骗人摔进头破血流的陷阱。
苗岫澜在沈衍易的脸上看到了灰败和强撑,他唤了声寒松。
沈衍易陷入了汹涌的自厌自弃情绪,想到慕靖安让他痛苦和挫败,因为也会想起了溃不成军的自己。
慕靖安似乎在忙,沈衍易晚上被吴甸接回去。
沈衍易走进王府,拐过一道弯儿时瞧见慕靖安匆匆走来。
沈衍易以为他忙着出去,便给他让开路转头走边缘,慕靖安以为他在躲自己,连忙唤了声衍易。
沈衍易停下脚步,青房镇离京城不算远但也谈不上进,下了轿子他脸色就不太好。
“很累是不是?”慕靖安揽住他肩膀,明知道会被厌弃,但还是玩笑道:“我背你好不好?”
果然沈衍易收回目光,冷漠的经过他。
“我让人打听过了,张侯家的老二也在青房书院念书,他辰时末才启程,也没听说学正怪罪。你恨不得卯时初就走了,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