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添水时他们都没有说话,小二离开后,夏哲颜继续说:“你没有认命对吧?”
沈衍易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反驳,神色淡淡不配合他的谈话。
“无所谓你的答复。”夏哲颜站起身:“昔日的我今日的你,但宁王可不是你我那些暴-力愚蠢的兄弟,你牟足了劲,也咬不掉他虎口一块皮。”
沈衍易坐在那里出神,小二偷瞄他好几次,不知美人在忧愁什么。
过了一会儿,沈衍易端起桌上的冷茶泼到窗外,他还没等拿到茶壶,就听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发出一声“啧”。
看到外面邵英池胸襟湿淋淋的,看他的眼神不像怨怼,倒像是终于揪到了他的错处,要好好拿捏一番。
“故意的?”邵英池语气散漫轻挑。
沈衍易根本没看到他,“不是。”但又无力解释太多。
邵英池见他脸色不好也没再惹嫌,无所谓的掸了掸衣襟走了。
四下无人,小二不知去哪里忙了,下午出了太阳,暖融融静悄悄的。沈衍易心口憋着一股气,他缓缓伏在桌上,将脸埋在臂弯里。
检省自己实在不该与慕靖安呛嘴,想起不知藏在何处一点消息都没有的母亲,沈衍易懊悔的锤了自己一拳。
他何尝不知道,倘若沈鸿雪没抱慕靖安这棵大树,剑走偏锋拿他去向太子认错示好,肯定不会比现在的日子好过。
那日太子满口轻浮,说起妾氏丝毫不当回事,甚至说不介意送人…
若是那样的处境,沈衍易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的下去。与太子一比较,慕靖安顿时成了值得仪仗的大好人。
沈衍易起身上楼,在雅间外遇见正在说话的邵英池和夏哲颜,两人都停下谈话,一齐看向他。
沈衍易上前几步,为自己方才的态度对夏哲颜道:“抱歉。”
“诶?”邵英池抱起手臂靠着墙壁,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衍易:“你是不是搞错了?泼我一身茶为何同他道歉?”
夏哲颜不在意的朝他笑笑:“没事。”又对邵英池说:“你别逗他了,没瞧见他要撑不住了?”
沈衍易倒没觉得要撑不住了,但想象的到自己脸色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他看向邵英池,不想被他说厚此薄彼。“我不知道你在窗外。”
邵英池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被夏哲颜拍了下肚子。
“走,进去吧。”夏哲颜推开门,沈衍易跟在他身后进去,雅间内已经玩儿开了,满桌美酒和酒筹。
夏哲颜指了指屏风后面:“那儿有张软榻,你去歇一会儿,殿下说很快会回来,若是回不来也会传信,到时候让吴甸送你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