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们还是闭嘴吧!连圣人都敢说,哪里还能辩的过。”
“……”
薛祥也没想到赵好德胆子这么大,面色通红指着赵好德,却怎么也说不出辩驳的话:
“你、你……”
赵好德眼神一凝,厉声喝道:“孝子所以不从命有三:从命则亲危,不从命则亲安,孝子不从命乃衷;从命则亲辱,不从命则亲荣,孝子不从命乃义;从命则禽兽,不从命则修饰,孝子不从命乃敬。故可以从而不从,是不子也;未可以从而从,是不衷也。
父杀女乃禽兽所为,林盛身为儿子若从其父,则对父不敬。不护亲妹则对妹不义。
其所做所为,乃是阻止其父犯下大错,更是保护好亲妹,何以不能从轻处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若名不能与实相配,吾等还要坚持父为子纲,这与助纣为虐有何区别?”
薛祥深吸两口气,将愤怒情绪压下后,再次出声辩论:
“六爻各尽利而动,所以顺阴阳、刚柔、仁义、性命之理也。
善用之者皆可以尽天道人事之变而反其大经。故父顽而有至孝之子。
林盛为护妹可以利诱之、以情说之,至少亦可逃之,何以要残害亲父?
坤卦有言:履霜、坚冰至,其弑父之举定是一点一滴积聚而成。
其在最初之时,没有想尽一切办法避免灾祸,这就是为子过错。”
“林盛年仅十七,其所学……”
两人在奉天殿旁若无人的辩论,朱元璋则在龙椅上津津有味听着,就像一个好学生在听老师讲课。
他一点也不着急,此事他早已知道,发怒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这是德治与法治之争,也是理念的碰撞,他不想干涉也无法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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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不远处的朱标,则是在想安南等国使者,福建一事已经接近尾声,他得让方时好好坑一坑安南。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官员加入辩论,然而此事本身就没有答案,就像性善性恶永远也不可能辩论出来。
良久之后,朱元璋沉着脸开口:
“够了!辩来辩去有什么用,咱需要的是确切答案。
既然你们这么想辩论,薛尚书、赵尚书一人写一篇文章送去宣承部,让全天下的百姓看看谁才是对的。
咱现在给你们一晚上时间,每个人写份奏疏上来,都说说该怎么处置林盛,又怎么样才能防止此事再次发生。”
“臣等遵旨!”
“哼!”
朱元璋起身拂袖而去,走之前还不忘给朱标一个眼神,让其跟上。
出了奉天殿,朱元璋便开口询问:
“标儿,你说方小子为何要搞出这一出,明明随便找个案子就行。”
“正旦大朝是白虎通,乃汉时治国之本。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加之践行出真知,这是对晋朝下手,清除其残留下来的空谈之风。
若没猜错,下面就该是隋朝时的戎夏一家、三教并重以及科举之制。
或许科举之制会再往后一点,因为目前条件不允许。”
“好小子!”
朱元璋连连赞叹:“按你这么说,天心即民心不仅仅对汉下手,更是否定了先秦时期君权神授?
咱总觉得不仅仅如此,你看一个细盐,原先以为只是用来坑安南,哪知还用来坑那些沿海商人。
标儿,你说咱是不是给方小子升官,先做个户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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