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愣了一下,而后道:“那就是个穷书生,随便想个法子就能让他消失,小姐何必费心还要查他的来历?”
叶青鸾坐在梳妆台前卸了耳坠,闻言表情一冷,透过铜镜看着白鹭:“他是靠自己的本事猜的灯谜,我为什么要让他消失?”
白鹭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跪下求饶,身子跟着发抖。
铜镜中,叶青鸾眸底折射出幽冷的光,和在裴景川面前的纯良懵懂截然不同。
三哥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他既不是为她赢的花灯,那多半是与那书生有什么过节。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节能让三哥自降身份与那书生较劲儿呢?
裴景川一路提着花灯回了裴家。
今天一天他都是心不在焉的,脑海里总是时不时想起自己对姜媚放的那句狠话。
他说不出道歉,用这花灯当作赔礼她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吧。
裴景川越走越快,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姜媚看到这盏花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然而当他走回去,却发现屋里黑漆漆的一片。
明明之前不管他多晚回来,姜媚都会亮着灯等他的。
裴景川沉了脸,虽然知道姜媚不可能在守卫森严的裴家凭空消失,也还是控制不住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姜媚刚睡着,冷不丁被踹门声惊醒吓了一跳,她刚撑着身子坐起来,就被摁进充满松香的硬实胸膛。
裴景川抱得很用力,她感觉肩膀都有点儿疼。
他不是陪叶青鸾逛灯会去了吗?怎么怒气冲冲地回来了?叶青鸾干什么了?
感受到裴景川的怒气,姜媚心中惊疑不定,一时不敢贸然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裴景川问:“怎么不点灯?”
“听说今晚没有宵禁,灯会会持续一整夜,我以为三郎会很晚才回来,所以就没点。”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点,外面檐下点着一排灯笼呢,只是屋里没点而已。
姜媚小心解释,感觉裴景川抱得没那么紧了,试探着说:“奴婢现在去把灯点上吧。”
裴景川没有拒绝,姜媚连忙把灯点上。
等屋里亮起来,裴景川早已平复了情绪,变得和往常一样冷淡。
气氛有些尴尬,姜媚见他手里拿着花灯,主动找话题:“这个花灯好漂亮,是三郎赢的吗?”
“不然呢,我偷的?”
裴景川的语气不大好,但姜媚想到他刚刚抱自己抱得那么紧,不像是要冲自己发火的样子,大着胆子上前拿起那盏花灯。
姜媚以前连烟花都见得少,花灯就更没见过了,这盏花灯实在精致漂亮,她看着看着就有些挪不开眼,肉眼可见的喜欢。
裴景川见她两眼发光,心情好了些,故作随意:“喜欢就拿去,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多谢三郎。”
姜媚谢得爽快,眉眼弯弯,鲜活生动。
裴景川喉咙紧了紧。
刚刚受了惊吓,现在看到姜媚这么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才发现他很想她。
想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