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血色的、熟悉的脸。
“初夏?”张禾试探性地喊。
没有回应。
“初夏!”她扑向永远睡着的陈初夏,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陪同的医护人员见状,虽有不忍,但还是搀扶着张禾稍稍后退。
“这位小姐,请您冷静,陈初夏小姐是非自然死亡,警方来之前,我们有责任保护她的遗体不被破坏,请您谅解。”白大褂医生对张禾鞠了一躬。
张禾好像听不见医生的声音了,她反握住医护人员的肩膀。
哽咽:“救她,求求你们,别让她躺在这里,你们救救她啊。”
“陈初夏小姐送来时已经……”
“够了!”陆景曜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医护人员的话。
张禾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
“你救她,救初夏,找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医疗仪器,你不是有钱吗?”
巨大的悲痛把张禾包裹其中,她语无伦次,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陈初夏死了。
“张禾。”陆景曜沉声:“陈初夏死了。”
“陈初夏死了。”张禾重复,她垂下眼:“初夏死了。”
陆景曜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张禾,那样平静,那样冷情。
“初夏她是你的妻子吗?”她抬头,通红的眼全是愤恨不平。
“陆景曜,我问你,陈初夏是你结婚十年的妻子吗?”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她攥住陆景曜的衣领,厉声质问。
陆景曜漠然回答:“是。”
“那你怎么能让她躺在这里!怎么能无动于衷!”
面对陆景曜的平静,张禾几乎声嘶力竭。
她颓然地松开手,不知是说给谁听。
“陈初夏她……她爱了你陆景曜十三年啊,你怎么能对她的死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