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用煞费苦心了,凝血散是我家秘药,从来不外传的。”
“哎,姜老板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明日我会多给你送些酒精来,等你用熟悉了,自然便会知道它的价值。”
“哼,你与其想着捞钱外,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姜雨劝诫道。
“姜老板此话何意?”
“亏你还是个商人,连盐都敢去涉及。”姜雨说道:“试问哪个地方的盐行,背后没有势力撑腰?”
李韫笑道:“王爷都爱吃我家的盐呢。”
“爱吃你家的盐,便能护你周全么?在权贵者眼中,你只是一个商人,当你失去价值时,他们毫不犹豫将你踹开,然后找个人来取代你。”
“万一,我不止是个商人呢?”
李韫眨了眨眼睛。
姜雨却摇了摇头,“也对,你能有渠道转运食盐,说明也有背景,这点倒是我肤浅了,李老板既然这么爱财,那就好自为之吧。”
他眼神逐渐冷漠,放下笔,将药方递给李韫,“去柜台抓药吧。”
李韫撇了撇嘴,接过药方便走出耳室。
此刻,少年郎也已经苏醒,可怜巴巴看着李韫。
“行了,不就两斤盐么?我给你便是,小伙子以后千万别做傻事了。”李韫叹道。
“李老板,这四副药,一共八十两,早晚煎服即可。”宁稚将抓好的药,以及账单一并递给李韫。
“八十两!”
李韫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老子今天总共利润才三百两,几副药便出去了四分之一。
姜雨眯着眼睛,卷珠帘走出耳室,似笑非笑道:“是李老板自己说的,千年人参都可以开。这少年身子骨羸弱,我便给他多开了些补品,这并不过分吧?”
李韫嘴角不禁一抽,他么的,还说我是奸商呢!天底下卖药的,没一个有良心!
“老板,我身体好着呢,不需要吃药,您已答应卖我盐了,我——”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算我今日倒霉行了吧?”
李韫极不情愿付了银子,拉着少年,头也不回离开了医馆。
回到粮品铺子,李韫包了两斤盐,外加一斗米,还打了一斤油,一并递给少年郎。
“老板,您这是……”
“抛开一切不谈,我倒是挺欣赏你勇气的,今天你流了那么多血,这些东西就送给你疗养身体吧。”
“老板,我不是乞丐,不期望施舍!这些东西,全当是我向您赊的!三日之后,我必定来还钱!”
少年捏着拳头铿锵起誓,随后转身离开了铺子。
望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李韫叉着腰,不经意间竟笑了出来,有趣味,有骨气,有前途。
“呃,请问,是李别问,李老板嘛?”
一个布衣小厮突然走来店门口问。
李韫打量着布衣小厮,“是我,你是?”
“我是万盛雁行,吴雄吴掌柜的伙计,今下午掌柜与李老板发生了些不愉快,因此在‘鸿升酒楼’设宴,想亲自给李老板道个歉。”
布衣小厮弯腰拜了个大礼,“请李老板务必赏光。”
李韫眉毛一挑,咋?黄鼠狼给鸡拜年,想请吃鸿门宴?
倒要看看这群“黄鼠狼”有何目的。
“行吧,这几日尽吃咸菜滚豆腐,肚子里早就没油水了,承蒙吴掌柜款待,李某怎能不赏光呢?”
李韫招呼道:“大福,备车,赴宴。”
“好嘞。”
片刻后,大福迁来马车。